古雷点点头，没有多言。
但心中已有决断。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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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航行途中。
霍奇森在驾驶舱调试武器系统，祖拉监控空间波动，桑娥则在研究从幽冥门带出的一块符文石板。那上面铭刻的文字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却隐隐与司法天令产生共鸣。
“这些符号……我在原初之核破碎时见过。”她喃喃道，“它们不是语言，更像是‘指令’，像是某种高维编程代码。”
“你是说，整个司法军团体系，其实是被设计出来的AI程序？”霍奇森挑眉。
“比那更可怕。”桑娥摇头，“我认为，我们所有人，包括九大至高势力、候选者计划、甚至黑渊母巢……都是这套系统的运行模块。而‘天秤议会’，就是管理员。”
“荒谬。”祖拉冷笑，“谁能把整个宇宙当成服务器？”
“旧神。”吉娜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本破旧典籍，“我在D-36沦陷前抢救出的部分档案里找到了这个。《神律编年史?卷七》记载：‘昔有监察者九，立天秤于虚空，衡众生之命，判兴衰之序。若有违逆者，即启终焉之罚。’”
“天秤……平衡。”古雷走入舱室，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所以他们的目的不是统治，而是控制。不让任何文明过度进化，不让任何个体突破极限，只为维持所谓的‘宇宙稳定’。”
“就像修剪树枝。”吉娜点头，“长得太旺的，就砍掉。”
“而我们。”古雷冷笑，“不过是他们眼中需要修剪的枝条。”
舱室内一片寂静。
良久，霍奇森打破沉默：“那咱们还听他们的？”
“不。”古雷走向控制台，手指划过星图，“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代行者，不再是实验品，也不是谁的备份或容器。”
他按下确认键，航线红线直指远方那片被称为“葬神海”的死亡星域。
“我是古雷。哪怕这个名字是假的，我也要用它，斩出一条真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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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日，临近葬神海边界。
空间开始扭曲，光线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调，仿佛整片星域都被浸泡在陈年血水中。远处可见无数破碎星球悬浮不动，宛如巨兽啃噬后的残渣，表面覆盖着类似神经网络的脉络，偶尔跳动一下，似仍有生命。
【警告！检测到大规模意识残留，频率与人类脑波高度相似，但情绪值为负无穷……判定为集体怨念聚合体。】深蓝警报频发，【建议立即撤离！】
“不能撤。”古雷站在舷窗前，凝视那片死寂海域，“这里埋葬的，不只是尸体，还有被抹去的历史。”
就在此时，舰体猛然一震！
一道浩瀚意念穿透虚空，直接轰入所有人心灵：
【止步。凡人不可窥视神葬之地。】
声音宏大冰冷，不含丝毫情感，如同宇宙本身的判决。
“谁？！”祖拉怒喝，主炮系统瞬间充能。
“不是敌人。”古雷抬起手，制止攻击，“是守墓人。”
话音落下，前方星空中缓缓浮现出一道身影。
它没有实体，由无数星光拼接而成，形似humanoid，却生有十二只手臂，每只手中握着一件奇异法器：钟、镜、笔、锁、剑、印、灯、尺、幡、铃、杵、链。它的脸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银焰，静静俯视血剑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