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罗斯在副本中的身体属于萨雳亚人鱼，因此逃脱不了规则怪谈的禁锢，更无法屏蔽墨怜的洗脑技能。
若非有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他早已被强行逼出萨雳亚的躯壳。
此刻，已不是他与墨怜的较量。
而是，他的神明，在与墨怜的精神力互相抗衡。
两股力量争斗，他与萨雳亚的灵魂在洪流的旋涡之中被撕扯得痛不欲生。
安布罗斯的脖子被捏得更紧了。
“有意思，又是那个不可言说的祂出现了吗？”墨怜一双桃花眼眯起，瞳子更血红。
她身上渐渐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朦胧的像个梦中人。
顾长生心头一颤。
这样的墨怜，莫名让他生出一种，只要自己伸出手，她就会化作流光，消失在他的世界。
“墨怜……”
“岁安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女孩笑着试探一句。
顾长生愣住。
他没想到再次与拥有记忆的墨怜对话，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难道……
曾经她义无反顾的选择死在他面前，竟是以为自己不想再见到她？
“不，我没有。”
“没有什么？”墨怜疑惑。
顾长生回过神。
女孩墨玉色的眸子清澈见底，透着几分无辜。
那个墨怜又消失了，顾长生想说的话尽数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多谢主人相救。”跪坐在地上的萨雳亚人鱼声音虚弱。
墨怜在这一场与祂的争斗中胜利了。
顾长生忽地回想起以前，小丫头惊人的修炼速度，以及让人咋舌的领悟能力。
那时的他，生怕她走上魔女那条不归路，日防夜防，没想到还是没能防得住她入魔。
可最后，等他知道一切都是误会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恨安天意。
却更恨自己没能护住她。
安天意说，灭世魔女来自宇宙最初的意识。
那么，能与祂对抗的墨怜又是谁？
顾长生眼底闪过太多情绪，墨怜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好收回视线，垂眸望向地面上的金色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