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强是炳哥的手下,还是他非常信任的人,这次炳哥设局想对付丧狗也是交给他来完成,但是怎么都想不到他私下里和丧狗有联系。
“丧哥,忙什么呢?”
岳强嘴角的笑意更浓,车里的都是他的绝对心腹,所以不担心有人告密,而且他早就想上位取代炳哥,成为园区的真正老大。
“喝茶玩妞,还能干什么!”
电话那头,丧狗的声音传出,最近风头正起,从声音里就能听出他的得意和嚣张。
“神仙日子,让人羡慕。”
“你也可以啊,把兄弟带过。。。。。。
暴雨停了,但山间的雾气却愈发浓重,像一层厚重的尸布笼罩着马鞍坳。爆炸后的余波仍在岩层中低鸣,仿佛大地也在为刚刚逝去的生命哀悼。硝烟混着泥土与血的气息,在空气中凝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
李威没有死。
当最后一声轰鸣在耳畔炸开时,他以为自己会坠入永恒的黑暗。可命运似乎还不愿收下这具残破的躯体??一块塌陷的横梁将他护在角落,爆炸的冲击波虽震碎了他的三根肋骨、撕裂了右肩肌肉,却也把他抛入了一条未被记录的排水暗道。湍急的污水裹挟着他,一路冲刷至山脚下的废弃引水渠。
他是在一条干涸的河床上被发现的。
救他的人不是组织派来的特工,也不是什么神秘高手,而是一个放羊的老汉。老人名叫阿木,是马鞍坳附近村落里仅剩的几个留守者之一。他在晨雾中听见微弱的呻吟,循声找去,看见一个浑身焦黑、衣不蔽体的男人半埋在淤泥里,左手还紧紧攥着一块烧得发黑的金属片。
“菩萨保佑……你还活着。”阿木颤抖着将他背回家,用草药敷伤,喂他喝米汤。整整三天,李威高烧不退,嘴里不断呢喃着“名单”“证据”“不能闭眼”。老人不懂这些词的意思,但他看得出,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逃难者,他是从地狱爬回来的。
第四天清晨,阳光穿透窗棂,照在床头那本被雨水泡烂的党章上。李威睁开了眼睛。
视线模糊,记忆断片如碎玻璃般扎进脑海:祁伟倒下的身影、安英杰冷笑的脸、村长蜷缩在铁链上的呜咽、苏瑶最后回望的那一眼……还有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他活下来了。
可他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另一种开始。
他的身份已经“死亡”。中央特别调查组对外发布了烈士讣告,追授“忠诚卫士”荣誉称号。这意味着他不能再以李威之名行走于光下。他成了一个被抹去的存在,一个只能藏身于阴影中的幽灵。
但只要他还活着,真相就不会真正沉睡。
一周后,他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离开山村,潜入云南边境的一座边贸小镇??勐垌。这里地处三国交界,鱼龙混杂,既是走私通道,也是情报中转站。更重要的是,“灰塔”的资金网络曾多次通过这里的地下钱庄洗钱,而一家名为“南云医药”的外资企业,正是其境外代理人之一。
他化名“老陈”,伪装成一名退役军医,租住在镇医院后巷的一间小屋里。每天清晨,他会拄着拐杖去门诊帮忙整理病历,偶尔替值班医生代班看诊。没人注意到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右臂几乎无法抬起,更没人知道他每晚都会用颤抖的手指连接一台改装过的旧笔记本电脑,悄悄接入国际暗网节点,追踪“清源计划”后续动态。
他要确认一件事:那份完整的证据包,是否真的撬动了权力的核心?
答案很快浮现。
十日后,《南方晨报》刊发深度报道:《东雨集团背后的利益链条》,文章虽未直接提及“梦魇”或“灰塔”,但详细揭露了徐复多年来如何通过行贿、操控招投标、设立空壳公司等方式渗透政法系统,并首次披露其与多名地方高官的私人账户往来记录。文中引用的消息源标注为“匿名内部人士提供”。
紧接着,省纪委监委宣布对凌平市原市委书记周文澜立案审查。官方通报称,周文澜长期患有罕见神经系统疾病,症状包括幻视、妄想、情绪失控,现已转入精神病院接受隔离治疗。然而知情人士透露,其病房外配有武装警卫,所有探视均需中央批准。
又过了五天,国防部发布人事调整公告:安英杰因“个人健康原因”申请退役,边防总署副司令一职由军纪委推荐人选接任。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李威盯着屏幕,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们都在试图用“正常程序”掩盖一场近乎政变的阴谋。周文澜不会死,只会被永久“保护性羁押”;徐复也不会吐露全部真相,因为他背后还有更大的伞;至于安英杰……军队系统的清洗向来缓慢而谨慎,若无确凿证据,最终很可能以“纪律处分”草草收场。
“破茧”行动确实启动了,但它像一头笨重的巨兽,刚迈出一步,就被层层官僚壁垒绊住了腿。
而最让他心寒的是:名单上那些即将被投放“梦魇”的人中,已有三人出现异常。
张振武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李威“牺牲”后的第七十二小时,那位曾在电话中迟疑良久的公安局长终于递交了举报材料。他在信中坦承,三年前曾收受徐复贿赂五十万元,用于压下一起矿难瞒报案;此后每年春节,都会收到一笔“感谢金”,金额逐年递增。他也承认,自己曾参与销毁一段监控录像,导致一名记者调查失踪案不了了之。
但这封信只交到了市纪委信箱,副本并未抄送中央。
四十八小时后,张振武突发脑溢血,送医抢救无效死亡。官方通报称其长期高血压未规范治疗所致。
李威看着新闻画面中家属哭丧的场景,拳头狠狠砸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