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瞬间明白了。
这是幻境！
是那个面具伶人根据自己生前最痛苦、最屈辱的记忆所构建的精神囚笼！
这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欺骗，更是一种情绪污染！
那铺天盖地的恶意、羞辱，试图涌入他们的意识，将他们也拖入同样的精神泥沼！
“凭什么……凭什么都看不起我……”
旁边的王德发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嘴里喃喃自语，身体微微颤抖。
他的意志力本就不强，最先受到了幻境负面情绪的影响。
“清心！”
墨瞳反应极快，左手迅速掐了一个法诀，口中低声诵念道家清心咒。
一圈淡金色光晕在她指尖亮起，试图驱散周围的负面情绪。
然而，光晕刚一扩散，就被更浓重的怨恨气息所吞噬、压制。
效果微乎其微。
这个幻境是面具伶人刻骨铭心的执念所化，根基异常深厚，几乎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想要从内部强行用常规清心法术破除，难如登天。
陈默没有尝试对抗，他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可怕。
他在快速分析这个幻境的怨气结构，试图找出其运行规律和薄弱点。
“幻境核心是强烈的‘怨’与‘不甘’……怨念流向……模拟真实记忆……情绪放大效应……”
林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抵抗着那股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洪流。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幻境的核心，就是那股冲天的怨气。
那股不被理解、受尽欺凌、最终化为疯狂的不甘！
硬碰硬，用阳刚正气去冲击这股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阴邪怨念，恐怕只会激起更猛烈的反弹。
就像试图用拳头打散浓雾，只会让自己迷失更深。
怎么办？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跪在地上，被无尽嘲讽淹没的年轻伶人幻影。
那张脸上，除了恐惧，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和委屈。
悲……委屈……冤屈！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林凡的脑海！
既然这幻境的核心是“悲”与“怨”，是“不甘”。
那……能不能用同样的“悲”，更深的“怨”，更大的“不甘”去冲击它？
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