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明白一点：无论是哪条路，从此以后，他都不再是那个任人嘲笑的书呆子胖子了。
他是亨利?卡吉尔，数学家。
***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中国东阳市。
翟达坐在研究院顶层会议室，面前投影屏上滚动着全球“元”成员的最新动态数据流。胡珊雅站在一旁，神情凝重。
“亨利那边已经接触了。”她说，“NSA动作很快。”
翟达点点头，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意料之中。越是边缘地带诞生的天才，越容易引起警觉。不过……”他嘴角微扬，“他们只会看到我们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你是说，那个‘超级悬赏’？”
“没错。”翟达站起身，走到窗前，“一亿美元，纳米压印技术（NIL）难题打包悬赏。表面上看，我们在砸钱抢技术；实际上??”他回头一笑，“我们在转移视线。”
胡珊雅若有所思：“所以真正的目标……还是EUV光刻机产业链的反向渗透？”
“聪明。”翟达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美国人以为我们在追他们十年前的技术，殊不知我们已经在布局五年后的下一代DUV混合工艺。等他们反应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可如果NSA成功策反亨利呢？他可是目前唯一能在抽象代数与工程建模之间自由切换的跨界人才。”
“策反？”翟达轻笑，“你以为‘元’是什么？靠情怀维系的民间社团？我们有更高级的绑定机制。”
他打开平板，调出一份加密文件：“看见这个了吗？‘MKI-AO’平台的智能合约系统。每个成员注册时都会签署基于区块链的身份锚定协议，一旦其研究成果涉及特定领域，自动触发知识归属锁定。哪怕他本人想背叛，他也带不走核心算法。”
胡珊雅瞳孔微缩：“也就是说，就算亨利去了普林斯顿，只要他还继续研究那个方向，成果最终还是会流向我们？”
“精确。”翟达点头，“这就是现代版的‘种树乘凉’。我们播种，他们浇水，最后果实归我们摘。”
胡珊雅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你当初……也是这样被绑定的吗？”
翟达转头看向她，目光深远。
“我不是被绑定的。”他缓缓道，“我是缔造者。”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
远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映在他眼中，如同星河流转。
“二十年前，我还是个穷学生，在图书馆抄电路图谋生。那时我就知道，一个人再厉害，也打不过整个体制。所以我决定建一个体制之外的体制。”
他转身拿起桌上那枚魔术硬币，轻轻一弹。
硬币旋转着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
正面是1，背面也是1。
“双面壹元。”翟达微笑，“就像这个世界，看似对立，实则同源。我们制造混乱，是为了秩序重生；我们放出谣言，是为了真相隐匿；我们让敌人盯着假靶子狂吠，自己却悄悄完成了产业升级。”
硬币落下，被他单指稳稳夹住。
“接下来，该收网了。”
***
夜色渐深，亨利坐在家中餐桌前，面前摊开着两张表格：一份是NSA提供的资助申请表，另一份是“元”发来的挑战赛邀请函。
母亲在隔壁房间咳嗽了一声。
他起身倒了杯热水，轻轻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