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
美凤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希望集团大客户之一的李老师，也站到了希望集团的对立面。
美凤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不知池梦鲤讲的是真是假，因为这个扑街非常擅用反间计。
“我靓仔胜是。。。
菠菜东像条死狗般摔在池梦鲤脚边，浑身湿透，头发贴着脸颊，嘴里还塞着破布，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他睁着眼，瞳孔涣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水呛坏了肺。池梦鲤低头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窖里的刀锋。他弯腰，用两根手指捏住那块脏兮兮的破布，缓缓抽了出来。
“咳……咳咳！”菠菜东猛地弓起身子，吐出一口混着血丝的污水，喘得像破风箱。
“阿东，”池梦鲤蹲下来，声音轻得像耳语，“你跟了我十年，从油麻地街市扛货开始，到后来揸旗做小头目，我没亏待过你。今日这事，不是我要对你下手，是你自己走错了路。”
菠菜东抬起头，嘴角抽搐，眼里全是怨毒：“胜哥……你信那个扑街女助理？她才是内鬼！是她把码头账本交给美凤的人！我……我一直替你守着最后一条线！”
“哦？”池梦鲤眉毛一挑，转头看向覃燕，“燕子，他说你是内鬼。”
覃燕冷笑一声，双手抱胸：“老细，你要信他，我现在就可以走。但你记得上个月‘三号仓’失火那晚吗？是谁连夜帮你转移冻肉？是谁替你约了海关的陈Sir喝茶？是他？还是我？”
池梦鲤没说话，只是盯着菠菜东。
菠菜东急了，挣扎着要爬起来：“胜哥！是我！一直都是我在做事！那个女人??她根本不是洪门的人！她是祝华良介绍进来的！你知道祝华良是谁的人吗？他是李老师的心腹！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布局！”
空气忽然凝固。
池梦鲤的眼神变了。
他慢慢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拉开百叶帘一角，望向外面漆黑的码头。远处有货轮的灯影在摇晃，像溺水者最后的手势。
“李老师……”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竟浮现出一丝笑，“难怪郎万死得那么干脆。难怪高拿能这么快拿到箱子。原来整盘棋，早就被人翻了过来。”
他转身，目光如电：“阿东，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做咩！”菠菜东嘶吼，“我宁可被吊在水池上熏死，也不愿看你被人当猴耍！码头那批货，根本不是运往新加坡！是调包了！真正的货，早在三天前就被转运去了赤柱军港！那边有人接应！穿制服的！”
“军港？”池梦鲤眯起眼，“谁敢动军港的主意？”
“李老师背后有人！”菠菜东喘着气，“是上面的人！国安科的副处长，姓冯！是他给的通关令！整个行动代号叫‘清道夫’??清除所有不听话的老牌江湖人，把香江的地盘重新洗牌！我们这些老家伙，全都是目标！”
池梦鲤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笑了，笑得像个看透世情的老赌徒。
“所以啊……”他喃喃道，“不是江湖变了，是我们老了。以前讲义气、拜关公、歃血为盟，现在人家直接拿红头文件来收地契。”
他走回桌前，拿起一支雪茄，慢条斯理地剪开，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脸一半明亮，一半藏在阴影里。
“阿东，”他说，“你先下去休息。”
菠菜东一愣：“胜哥？”
“你没错。”池梦鲤吐出一口烟，“错的是我，太信任身边人。但现在还不晚。”
他按下对讲机：“阿忠，带两个信得过的人上来，守住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老细。”
几秒后，爆忠带着两名黑衣人进来，神情肃穆。他们迅速检查了房间死角，确认无窃听设备后点头示意。
池梦鲤这才继续开口：“燕子，联系阿B，让他查一下冯副处长最近三个月的所有行程记录，特别是和李老师的会面时间。另外，通知九龙城寨的阿七，让他准备安全屋，我要换地方。”
“明白。”覃燕拿出手机开始操作。
“阿东，”池梦鲤又看向地上那人，“你今晚受苦了。等这事过去，我让你升坐馆。但现在，你还得帮我做一件事。”
“老细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