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错的。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这条路。因为我不能看着他们再回去吃土。”
说完，他迈步走入雨中。
……
山腰处，封于修临时指挥所灯火通明。
“报告！B组发现目标望远镇正独自向西山移动，疑似企图突围！”
“A组就位，准备拦截！”
“C组发现大量村民携带武器集结，数量超过八百人，正向主干道推进！”
“狙击组待命，没有命令不准开枪！重复，不准开枪！”
高中队猛地拍桌：“这群疯子是要用人海战术拖住我们？他们不知道对抗国家机器是什么后果吗！？”
没人回答。
所有人都清楚，这不是简单的对抗，而是一种近乎悲壮的集体殉道。
就在这时，通讯频道突然响起一阵杂音。
“嘀??嘀??嘀??”
随后，一个沙哑却清晰的声音传出：
“各位领导，我是马世昌。”
全场骤然寂静。
“不用找了，我不在别墅，也不在镇子里。我在你们头顶上方三千米的云层里。”他轻笑一声，“没错，我坐上了你们没想到的那一架直升机??就是三天前打着‘防疫巡查’名义飞进来的那架。驾驶员是我的人，副驾是我亲自培训的杀手。现在，它正载着五百公斤烈性炸药，飞向你们设在县城的联合指挥部。”
所有人脸色煞白。
“你疯了！”低中队怒吼，“那里有三百多名警务人员，还有家属孩子！！”
“我不疯。”马世昌语气平和，“我只是把你们玩的那一套还给你们。你们不是最喜欢‘震慑’吗？不是总说‘杀一儆百’吗？好啊，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真正的‘百’看。”
“你若敢动手，全国人民都不会放过你！”纪检委领导颤抖着发声。
“全国人民？”马世昌笑了，“他们只知道新闻里说什么。可我说的真相，谁敢播？谁敢信？明天头条只会写‘毒枭垂死反扑，妄图袭击政府机关’，然后我的名字又被钉上耻辱柱一万年。可你们心里清楚??真正该被审判的，不止我一个。”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沉下来：
“二十岁那年，我参军入伍，梦想当一名英雄。结果第一年就被派去金三角执行秘密任务，上级让我假装投靠毒枭，搜集情报。我做到了，潜伏七年，亲手送上三十多个大毒贩的脑袋。可回国后呢？没人承认我。档案抹除，待遇取消，连退伍证都被收回。为什么？因为我掌握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某些高官子女在境外洗钱的证据。”
“我问心无愧，却被逼成贼。我不甘心，于是自己拉队伍，重建网络。我不是为了发财，是为了活下去，也是为了让那些跟我一样的人，有一条活路。”
“你们说我毁了一个镇子？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是谁先把他们逼到绝境的？”
雨越下越大。
无人回应。
“时间不多了。”马世昌最后说道，“给你们十分钟考虑。要么放一条生路，让我带着核心成员离开；要么……我们一起下地狱。顺便告诉你们，我已经把这段录音同步发送给了全球十七家媒体和三个匿名爆料平台。哪怕我死了，真相也会传出去。”
通讯切断。
指挥所内死一般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