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死死盯着那盘饭,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原料?”他声音嘶哑。
“是没能及时递出去的温柔。”老秦琅看着他,眼中似有泪光闪动,“你一直觉得,小葵的死是因为你没能做出让她满意的料理。但其实,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完美的味道??而是你坐在她身边,笑着陪她吃完一碗饭的时光。”
“闭嘴!”秦琅咆哮,“你凭什么替她说话!”
“因为我就是未来的你。”老秦琅平静回应,“我花了七年时间追寻极致厨艺,拿到了所有珍灵,集齐了七味核,甚至打开了原初食谱……可当我终于有能力复活她时,才发现一切都晚了。她早已不在意生死,只恨最后的日子,哥哥总在厨房忙碌,连一句‘多吃点’都没好好说过。”
庭院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风吹动树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所以现在……”乔雨小心翼翼开口,“我们要吃什么?”
“吃下这顿饭。”老秦琅指向蛋炒饭,“接受过去的遗憾,才能继续前行。否则,你们都会变成像我一样的怪物??活在过去,困于执念,永远无法品尝真正的味道。”
秦琅望着那盘饭,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童年时妹妹踮脚偷吃锅巴的模样,生病时缠着他要做“爱心蛋炒饭”的撒娇,临终前努力微笑说“好吃”的嘴唇……
他的眼眶渐渐湿润。
终于,他迈步上前,拿起筷子,夹起一粒米饭送入口中。
咸的。
不是因为放多了盐。
是因为眼泪掉了进去。
“难吃。”他哽咽着说,“太咸了……”
老秦琅笑了:“嗯,确实难吃。可这也是,最真实的味道。”
其余人陆续落座,各自取食。每吃一口,额头上便浮现出淡淡光纹,像是卸下了某种沉重枷锁。
唯有洛米站在原地不动。
“你不吃?”老秦琅问。
“我不需要原谅谁。”她冷冷道,“我的过去,我自己背。”
“那就背着吧。”老人不强求,“但记住,背得太久,心也会累。”
宴会结束时,天空再次裂开,众人被逐一传送离去。
最后只剩秦琅与林知夏对视而立。
“谢谢你。”他说。
“不用谢我。”林知夏笑了笑,“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记忆碎片罢了。真正的她,早就释怀了。”
“那你到底是谁?”
女孩仰头望天,轻声道:“我是那些没能吃完的饭菜,是冷却在碗里的汤,是深夜冰箱里孤零零的剩菜……我是所有被遗忘的味道,凝聚而成的灵。”
她转身欲走。
“等等!”秦琅喊住她,“如果这不是我的终点……那该往哪走?”
林知夏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声音随风飘来:
“去找‘酸’的味道吧。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光影闪烁,她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秦琅耳边响起新的系统提示:
【新任务发布:追寻失落的五味??第一站:酸之城?梅岭】
【奖励:解锁‘灶火之心’第二形态?泪焰】
他握紧拳头,看向远方升起的朝阳。
旅程,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