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丫头就留这儿陪你几天？”
“没问题。”张艺看了眼兴致勃勃的小子珊和乖巧的李冉，“她们在这儿，我还热闹些。”
张友起身穿上外套，临出门前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张艺，认真地说：“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张艺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嗯”了一声。
门关上后，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小子珊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喃喃道：“爸爸好像变了好多。”
“是吗？”张艺走到她身后，替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好。
“以前他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的。”小子珊转过头，眼神清澈，“他会嫌我吵，嫌我烦，但现在……他会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会陪我说话，还会因为我妈的事生气。”
张艺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忽视的小女孩。
她忽然意识到，这些年，不只是她在成长，别人也在变。
包括张友。
包括眼前这个看似调皮实则敏感的孩子。
“张姨。”李冉忽然开口，“你说……大兰兰老师真的会教我们弹琴吗？”
“大兰兰？”张艺一怔。
“就是沈胜老师啊！”小子珊解释道，“我们都偷偷这么叫她，因为她总板着脸，像个古代贵妇，但其实她人可好了！”
张艺忍不住笑：“你们胆子不小啊，背后给人起外号。”
“可她真的教得很好！”李冉认真地说，“上次我去旁听她的课，她说我的手指条件不错，只要坚持练习，未来也能考十级。”
“哇，那你可得加油。”张艺鼓励道。
“我也想考！”小子珊立刻举手，“我要跟妹妹一起考，双胞胎姐妹花！”
“谁说一定是双胞胎了？”张艺笑着戳她额头。
“反正我当她是姐姐！”小子珊倔强地说，“我梦里都梦见了，她睁着眼睛看我，冲我笑！”
张艺心头一颤。
她从未告诉任何人，自己也曾做过类似的梦??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穿着粉色裙子，在阳光下奔跑，回头喊她“妈妈”。
那一刻，她几乎相信，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了灵魂。
夜幕降临，雨停了。
月子中心的灯光柔和地洒在走廊上。张艺哄着两个孩子睡下后，独自坐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友发来的消息：
【今晚降温，窗户记得关好。】
下面还附了一张照片??是他在车里拍的，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杯热牛奶，标签上写着“孕妇专用，低脂高钙”。
张艺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回了一个字：【好。】
她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叮嘱。这是一个人笨拙却真诚的靠近。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
小子珊早早醒来，蹑手蹑脚地爬上张艺的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小声说：“小糖豆，我是姐姐哦，你要乖乖长大，等你出来我就给你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张艺睁开眼，看着她认真的模样，鼻子忽然一酸。
“你会唱这首歌？”
“我爸教的。”小子珊骄傲地扬起小脸，“他说这是他最喜欢的歌，是他和我妈第一次跳舞时的背景音乐。”
张艺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