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戴安好像很生气。
我们本应该从传送门直接回公寓,但瑞克·桑切斯举着传送枪,忽然严肃着脸说:“戴安,我们忘了司机了。”
他把这里的人都装进了量子宇宙魔方中,唯独遗漏了带我们来的司机。
跨越传送门,我们来到古堡外唯一通向外界的公路,司机和车都等在这里。
在外面的灯光下,我才发现瑞克·桑切斯眼睛通红,瞳孔异常放大,满脸都是汗。
而且因为他是个白男,所以现在看起来更像皮肤苍白的死人。
——嗯,从此刻开始我每句内心活动都会说瑞克的坏话。
瑞克·桑切斯被真实的灯光刺到,扶着路杆发晕。
不该喝公共场合且陌生来源的酒,忠告。
他现在是剧烈眩晕加视物模糊和剧烈头痛且伴随呕吐。
瑞克·桑切斯弓着身体,胃部痉挛着上顶,喉头涌上灼热的酸水,止不住。
“呕……”
一声短促的干呕从齿缝挤出。
一开闸,就憋不住了。
瑞克·桑切斯吐哗啦哗啦地,狼狈不堪,还要抽空跟我:“呕……戴安,你去解决他吧。”
我愣住,呆傻傻问:“瑞克,解决是什么意思?”
“基色斯,这加料也太纯了……”他在难受的间隙里回我,“你是傻的吗,戴安!解决的意思是——”
喷射性呕吐的瑞克·桑切斯看起来就像新加坡的鱼尾狮。
鱼尾狮突然顿住。
瑞克·桑切斯:“我拉了,戴安。”
他看起来极其落寞,就像失去了纯真。
“……”
我希望他去死。
“你解决不了,那就只能我来了。”
瑞克·桑切斯缓缓抬眼,眼皮掀开后的眼球布满血丝,红得像是被揉烂的红气球,瞳孔却缩成两个漆黑的点,死死钉在我脸上。
“屎男。”我说。
四目相对,瑞克·桑切斯移开了视线,继续与生理抗争。
我耳边却响起微不可闻的低语。
“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
我在找到了司机。
公路边的一辆纯黑加长轿车。他靠在车身,摘下了面具,嘴里抽着东西,吐出浓郁过头的燃烧干草臭味。
他抬眼看了看我,目光扫过我撕裂的裙摆、凌乱的外表,却没有丝毫惊讶,似乎午夜舞会结束后,狼狈的女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已经结束了吗?你的狗呢?”
“你能装死吗?”我舔了舔嘴唇,紧张下声音低得几乎被夜风吹走。
司机蹙眉,但没有打断我。
“让我在你身上捅几刀,”我继续说,“避开要害,不会真的杀了你。今天过后,你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美国,永远不要说你见过我,还有那只‘狗’。”
我盯着他的眼睛:“因为有个很危险的人要你死。”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