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不需要!拒绝它们!”瑞克·桑切斯极其激动,“我们有经由我改造的车库,还有隐形的太空飞船。”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嗯,我现在就要住进新房子里。”
瑞克·桑切斯愤愤:“我死也不去。”
谁管他。
新的房子,新的门廊,新修剪的草地。
我伸手推开面前那扇门,踏过门槛,目光掠过脚下的硬木地板和客厅巨大的落地窗……
很适合冬天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电视放着声音,阳光从外面照进来。
还挺好的郊区二楼小独栋。
我在客厅中央回过头,远远地透出去,他站在门框构成的黑框里,方方正正中的暗淡无光,像尊遗像。
瑞克·桑切斯还在外面,真的死也不进来。
很难懂这个人在较劲什么。
死犟,又变态,又有精神病。
房子外面,瑞克·桑切斯眯着眼睛,双臂在胸前交叠,紧紧地,要在自己与这栋房子、与恐龙之间,筑起壁垒。
房子里面的我显得是那么渺小而孤单,如一道阳光的剪影。
我的嘴唇动了动,说了什么。
声音远远地穿透空旷的房间,门廊,草地,来到他的耳边。
我问他:“你不来吗?”
“你不回家吗,瑞克?”
他的瞳孔仓惶地轻微放大,紧抱的双臂不自觉地松弛下来,垂落在身体两侧。
随即,另一种更温暖、更明亮的情感从眼底深处浮现出来——
是浅的,亮的,像我的发色一样。
第104章新婚一样的日子瑞克情不自禁走向光明……
瑞克·桑切斯情不自禁走向光明处,慢慢地,一脚踏入窄门内,一脚还在外面,却顿住。
“呃,戴安,你介意一半的我在家门外面生活吗?”
小心眼的男人还在记恨恐龙。
“滚进来。”
我的回答也很直白。
瑞克·桑切斯立刻露出经典表情——嘴唇向下努的心虚表情,带着这副表情才磨磨唧唧叽叽歪歪念叨着什么恐龙、什么黑料、什么这样很没面子别人还以为他怕了恐龙地走进来。
讨厌,扫兴,这个人就是上天对我的折磨!
想给他一记窝心脚。
等到瑞克·桑切斯站到我身边,窗外的阳光落在我们身上,平常得恍如隔世。
他抬起手,垂着眼,非常自然地帮我拢了拢被微风吹乱的耳边金发。
我们仿佛只是在新婚后里稍稍分开了一会儿,如今又站回了原地。
我一直喜欢他,我爱他,所以我不符合期待地不记得伤害,爱捡垃圾,万事活该。
“戴安,”瑞克·桑切斯抬眼,注视着我,“恐龙让社会上都没有歧视性言论、不重要的情绪宣泄、政府转移矛盾出现的假议题……人们没有言论自由了,这违反最基本的人权。”
美国人悲伤不已:“戴安,因为恐龙包揽了全部,没人工作,没人需要钱,就没法剥削和不平等了,那群共产主义恐龙导致资本主义没了!”
“戴安——”
我大怒:“……住嘴!万恶的资本主义人!我跟你去找出文明得不行的恐龙的黑料,行了吧!?”
我眼见瑞克·桑切斯终于假装不在意实则眉飞色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