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提前给我一个跳伞就不用那么麻烦,很快就要过了安全高度了……”
跳伞高度如果过低很有可能降落伞无法安全打开导致受伤,琴酒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比起受伤乃至死亡,他更无法忍受的是赤井秀一逃离他的身边。
因此,面对赤井秀一的念叨,琴酒就当听不见,手底下快速将赤井秀一和自己固定在一起,确认结实后就仰面从快要爆炸了的直升机上一跃而下。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恍惚中赤井秀一好像听到琴酒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会给你任何逃离我的机会,不过你可以放心,如果你因为我非要把你绑在身边而死,那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共赴地狱。”
赤井秀一:“……”那到也不必。
他还是想活着的。
不想再听琴酒那张可恶的嘴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赤井秀一索性搂着琴酒的脖颈,吻住了他的唇。
此时的他们在高空中迅速坠落,头顶漫天星辰,脚踩万千霓虹,在慢慢打开的降落伞下紧紧拥抱着接吻,琴酒飘扬的银色长发将他们二人的身影若隐若现的遮挡起来,远观简直像是一副再完美不过的画卷。
然而……说实话,在极速跳伞的过程中接吻的感觉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美好。
高空的寒风吹的人骨头生疼,眼睛都睁不开。失重感让人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拥吻更是加重了窒息的感觉,不得不说这个吻其实是糟糕透顶的。
没有什么爱人之间浓情蜜意的氛围,也没有什么抵死缠绵的爽快,有的只是像刀子一样的烈风和对方越来越僵硬紧绷的肌肉。
但是琴酒和赤井秀一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依然没有分开。甚至直到降落伞在落地之前将将打开他们被风带着滚了两圈,然后被巨大的降落伞裹挟着缠在一起狼狈的跌在地上……都没有放开彼此。
良久之后,迟迟没有动静的降落伞才鼓起一个包,翻腾了两下后,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刃干脆利落的划开降落伞,两只肤色不同的手从断面深处,紧接着两个剧烈喘息着的男人才从里面钻了出来,各自向后一躺默默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若不是肺里的氧气都已经消耗殆尽,这两个和平了没多久又莫名开始较劲的两人才不会结束认了这个平局的结果。
赤井秀一仰躺着睁开眼看着闪着星子的静谧夜空。他的胳膊在刚刚翻滚的时候好像撞到了,有点疼……但这个不是重点,他随意摸了摸确定骨头没事后就撑起身体坐起来,略带挑衅的看向对面同时坐起来的琴酒。
“这个吻感觉怎么样?”
“技术稀烂,糟糕透了!”
琴酒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他微喘着站起身,踢了踢还赖在地上的赤井秀一:
“别在地上装死,今晚还有很多事要做。”
清理他们行动的痕迹,还要写各种报告,想想琴酒都觉得头疼。
赤井秀一装傻般的歪了歪头:
“琴酒,我现在不是你的金丝雀吗?我觉得我现在该回笼子了。”
谁家金丝雀还得干活啊!关键是剩下的事他可不想掺和,又没有多余的情报给他。
然而十分清楚另外三人根本不可能在报告上帮上忙,非让他们做很可能越帮越忙的琴酒根本不可能放过赤井秀一。
他十分冷酷又独裁的道:
“任务工具损毁的报告和新载具的申请报告都交给你,如果完不成……我想白兰地会很乐意回日本。”
这是非常直白的威胁,虽然其实这个威胁并没有半分效力,但偏偏为了不让琴酒看出那都是他扯得慌,赤井秀一还真得受了这个威胁。
于是,赤井秀一只能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点了点头,然后才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问:
“那爱尔兰……”
“爱尔兰的死亡报告我来写,办事不利还被警察堵在了东京塔上,本来就是该当场击毙的。不用担心组织里的人因为这个找你麻烦。”
皮斯科爱尔兰那一系的没有其他可以成气候的人,而其他派系的人当然不会为了他们出头。赤井秀一这次的行为只会让他们对他多忌惮几分,这本来就是琴酒想要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今晚风大我的那两枪并未令爱尔兰当场死亡……不需要再去确定一下吗?”
这不是赤井秀一愚蠢的故意提醒琴酒,以琴酒的多疑他不提检查的事才是奇怪,所以赤井秀一才忍不住旁敲侧击一下。
“子弹偏也没有偏多少,那个位置和出血量除非有奇迹否则到不了医院他就会死在半路上,甚至根本撑不到救护车到。”
琴酒随意的拿着手机敲打着什么:
“当务之急还是把我们的痕迹清除掉,至于爱尔兰死亡的确认,等风头过了让人去太平间提取他的生物信息比对一下就行。”
“还是你想的周全。”
赤井秀一伸了个懒腰,“那你先送我回去?带着我不方便你接下来的行动吧,我也得在家里才能安稳的写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