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高兴太早,起码她得知晓缘由好向裴氏解释,便直接了当询问:“祖母可是因为蔺姑娘?”
老夫人方才还温和的神态一瞬便敛尽,冷哼:“你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倚寒更莫名了,她还没问,老夫人便敲打:“你是故意与汐玉、蔺家姑娘偶遇,在蔺姑娘面前拈酸吃醋警告了一番。”
原来是那事,倚寒本就心思纯净,她听到拈酸吃醋四个字还有些恶寒,怎么一个个的都觉得她会对宁宗彦有别的心思。
不过她并不在乎,他们对自己是怎么想的倚寒一点也不在意,她巴不得赶紧把自己赶出去。
她敷衍认错:“是,此事是孙媳不对。”
“你若是敢把此事捅到蔺姑娘那儿,我定不会放过你,从今起,你好好在屋内反省几日。”老夫人冷声道。
倚寒当然不会这么傻,捅到蔺姑娘那儿对她没什么好处,还可能把那姑娘吓走,她倒是盼着二人赶紧成婚呢。
“是。”倚寒应了声。
只不过她刚打算离开时,便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她诧异:“兄长。”
宁宗彦神情意味不明:“祖母为难你了?”
“什么?”倚寒愣了愣,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没有,祖母怎会为难我,祖母腿疾犯了,兄长快进去瞧瞧去罢。”她目光垂下,对他直直的目光颇有躲避之意。
宁宗彦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太快:“你先回去罢。”他语气骤冷,移开了视线。
她点了点头加快脚步离开了。
回了雪砚斋她没跟忍冬说老夫人的话,只等着晚上她催时再顺理成章的说明。
宁宗彦进了内屋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儿:“祖母。”
老夫人揉着眉心:“怀修来了。”
“您腿疾又犯了?”
老夫人嗯了一声:“冯氏已经给我敷上膏药了,怀修,我今日方想,大约叫你兼祧一事便是错的,所以我叫冯氏今夜不必去了。”
宁宗彦蹙眉:“因为她拈酸吃醋?”
“你也知晓了,是,她太放不正自己的身份,有了攀扯的心思,若是有了孩子,你再娶了妻,这国公府还有什么安宁。”
老夫人也隐隐有些后悔,当初也是瞧她待老二一片痴心,又对裴氏愧疚,才心软答应。
宁宗彦摩挲着指尖,喉头咽了咽:“好,孙儿知道了。”
老夫人见他如此,也知晓他没什么别的心思,便放心了。
宁宗彦又陪着老夫人说了许久的话,直到老夫人疲累了,睡了过去才离开。
出了屋子他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有些沉闷,他心里清楚冯氏是心思不正,自讨苦吃,祖母的打算应当是与他不谋而合。
但,原本他也打算,坐实二人的关系也无妨。
他并不喜欢冯氏,只不过是看在弟弟的份儿上照看。
罢了,她确实是该受些教训,此事先放一放,叫她反省一番再与祖母为她求情。
……
晚上,忍冬送来膳食,倚寒看着桌上滋补的鲫鱼汤、当归蛋都有些反胃。
“我不想吃这些。”
忍冬劝她:“夫人说了,这些对您的身子好,您还是吃了罢。”
倚寒淡淡翻看着书:“我现在也用不上了。”
忍冬不明所以:“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祖母今日与我说叫我不必再去沧岭居,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忍冬吃了一惊:“老夫人为何会这么说?”
“大约是跟蔺姑娘有关吧。”她悠闲敷衍着,摸着蜜饯吃了一颗,眼瞧着忍冬装也不装了,匆匆放下托盘道说出去一趟。
倚寒起身,端起那碗几乎没什么味道的鲫鱼汤,走出了屋门,走到一处茂密的草丛中,压低声音学了两声猫叫,便见一只狸花猫小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