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我。”宁宗彦终于转过了身。
倚寒神情狐疑,打量着他:“那为何会不见。”
“兴许是他还有什么别的仇家。”宁宗彦不以为意,“别提这些不想干的人了,过来。”
倚寒闻言走近,便闻他道:“如今春日,桃花盛开,我便摘了些酿酒,来尝尝看。”
“我不喝酒。”倚寒推拒,说完后又加了一句,“你既有腿疾也别饮了。”
宁宗彦眸光泠泠,宛如一泓春水:“我怎么记得阿寒三年前的时候偷了冯老太爷的陈酿喝得酩酊大醉。”
倚寒闻言脸热:“陈年旧事还是别提了吧。”
宁宗彦轻轻笑了笑,手执玉盏,一饮而尽:“是吗?”
倚寒见他不听,便不再说了,百无聊赖的想寻书打发时间。
她刚欲起身便被他攥了手腕拽入怀中,倚寒身形不稳,当即坐在了他怀中,气恼:“你做什么。”
宁宗彦不答话,扣着她的后脑勺侵略性极强的吻了上去,她还没说完话就被堵了回去,而后便觉齿关被撬开,浓烈的酒液顺着唇舌滑入了喉头。
她瞪圆了眼,伸手便要推开,奈何他手掌扣的死死,舌尖又极尽撩拨,倚寒手上使了力势必要把他推开。
但只推开一瞬他又堵了上来,唇瓣缠绵暧昧,在酒意烘托下水声荡漾。
倚寒觉得他这气势恨不得是要把自己吞吃入腹,反而叫她觉得有些可怕。
忽而她胸口一凉,灵台清明了些许,意识到腰间松懈,他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波澜起伏的沟壑若隐若现,再加之他动作越来越急促,原来的稳重与淡漠倏然消失,似一只被压抑已久的野兽,恨不得与她痴狂交缠。
倚寒一惊,排斥抗拒顿生,力道达到了最重,她终是推开了他,手掌又下意识地甩了出去,不轻不重的一个耳光落在了他脸上。
二人同时一愣。
倚寒怀疑的看着自己的手,她……她居然把宁宗彦给打了。
心虚一瞬她又硬气了起来,谁叫他非往自己嘴里灌酒,有点儿毛病,竟使这般下流的法子给她喝,还想对她……
她忍不住擦了擦嘴,脸上一阵阵滚烫的热意。
宁宗彦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打过别人吗?”
“什么?”倚寒烟眉轻拧,不知他是何意,而她打了他后脾气正不上不下梗着,说话有些生硬,并不想回答他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说了我不喝,你做甚要这样喂我。”现在她嘴里一股花香与酒香混合,呼吸间气息飘然。
宁宗彦闻言冷冷看她:“你是怕伤了你腹中子嗣?”
什么?倚寒一愣:“你胡说什么。”
“每一次,每一次在我想相信你时总能做出让我伤心的选择。”
他喘着气,眼尾沾染了欲色与戾气,叫倚寒瞧着莫名害怕。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子嗣,我没子嗣。”她没好气道。
宁宗彦定定的看着她,声音有些暗哑:“当真?”
倚寒呵呵冷笑:“侯爷,你该清醒一下了。”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宁宗彦没阻拦她,任由她推门而出,蹁跹的裙摆似是绽放的莲花。
倚寒心头又生气,又后怕,步履匆匆的回了雪砚斋,一路上忍冬见她脸色不对,猜测应当是与侯爷起了龃龉,一时没敢多问。
“别进来。”她撂下话后进了屋甩上了门,直奔她的樟木箱子。
她打开后抽出衡之的衣袍抱在怀中忍不住抹泪,然后把木雕娃娃、簪子、医书摆在她的脚边,围成一个圈,好像这就是她的安全之地。
寂静昏暗的屋子内,只有轩窗处透进来的冷白月光,使得屋内并非完全不可视物,角落里一道雪白的身影坐在那儿。
倚寒脑袋埋入膝间,深深嗅着那即将消失的气味儿,好似要把这味道永远的记住。
她好想衡之。
屋外,忍冬唤她要不要洗漱,倚寒没有回答,忍冬便以为她是睡了,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回屋一刻钟左右,院落门口一闪而过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