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治就治,死早了别怪她。
“老夫人,本宫有话要说,我们移步偏屋吧。”长公主主动道。
二人离开后屋子里就剩下倚寒与宁宗彦二人,她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不是说被顾检校揍了吗?怎的没瞧出来。”
她言语有些幸灾乐祸。
“他焉是我对手。”宁宗彦神色一暗。
他当然没与顾渊起龃龉,只不过是他顺口叫砚华撒的谎,想瞧她会不会过来,会不会担心自己。
她来了,是不是说明也是担心自己的。
“行,你厉害。”倚寒轻轻嗤笑,扶着肚子坐在了床畔,砚华在屋门口探头探脑,见自家主子又跟个锯嘴葫芦,忍不住扬声,“二少夫人,是那顾检校没安好心。”
倚寒纳罕:“顾检校为人忠厚热情,没安好心是哪来一说。”
砚华一听,冲进了屋,绘声绘色的说了早上发生的事,倚寒从茫然到震惊最后到哑然。
顾渊竟然生了那种心思。
宁宗彦暗暗打量着她的神色,她只是惊讶一瞬便没了反应,他忍不住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有何要说,此事不是解决了吗?”她奇怪看他。
宁宗彦陡然生出一股闷涩,倚寒没察觉他的心思,喋喋不休的给他把脉:“有我祖父那么好的大夫放着不用,何必非要我来。”
她垂眸粉润的唇一张一合,很自然的倾倒心中想法。
“当初宁衡之患有腿疾时你拼了命不眠不休也要救他,怎的到了我这儿便推三阻四。”
他默了默,眸色沉沉。
“让你看个诊便这么不情愿吗?”
倚寒一滞,捏着细针的手顿时僵在了空中,她陡然沉了脸色:“那会儿要是我祖父如现在一般,我早就带着衡之去寻我祖父了,你还不识好歹上了。”
她把针放回去,冷着脸当即起身就要走,宁宗彦有些懊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即伸手去拽她的衣袖。
倚寒一时不察,被他拽得跌坐在了他身上,铁臂牢牢地环住了她的腰身。
何嬷嬷瞧着登时低下了头,倚寒脸热似红霞,咬牙低声道:“放开。”
“别与我赌气。”他蹙眉道。
“谁与你赌气了,放开,何嬷嬷还在,祖母与长公主就在隔壁。”她涨红了脸,当着旁人的面,此等行径实在是有失体面。
宁宗彦不太在意何嬷嬷,下人罢了,何嬷嬷眼观鼻鼻观心的悄声退了下去。
老夫人都重新应了侯爷兼祧两房,二人孩子都有了,她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屋内,宁宗彦怕碰着腹中孩子,松开了手,倚寒挣脱了他,鬓角的发丝落了下来,她身上那股清冷、总是疏离的感觉不知何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慵懒、娇媚。
倚寒伸手别了别发丝,耳边的翡翠耳珰轻轻晃了晃。
宁宗彦倒并不是不想去寻冯老太爷,只不过他猜冯老太爷现在应当不想见自己。
他即便去了大概也会被“扫地出门”。
倚寒垂首捏了捏他的腿部肌肉,又为他把脉,不愧是悍将,身体素质就是强,即便如此了,他的病情发展依然还算缓慢。
她提着针,凝神屏息,纤细的手腕微不可查抖了抖,她一直苦练针技,她一瞧腿,脑中已经滚瓜烂熟的穴位便浮现了出来,甚至刺入的方法也演练了许久。
什么穴位直刺,什么穴位平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有条不紊的施针。
宁宗彦紧紧盯着她,倚寒喋喋不休:“施针为的就是刺激的你的穴位经络所以可能会疼。”
二人难得温存,何嬷嬷敲门打破了这个氛围:“侯爷,顾公子来看您了。”
宁宗彦脸色当即有些差:“不见。”
“他们已经过来了。”
倚寒起身,裙裾滑过他的手背:“那我先出去了,两刻钟后来取针。”
“不必。”他又拉住了她,就是不想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