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幼时爱在府内四处乱跑,某日不小心摔伤了腿,爹娘罚我在后院抄书思过,可我哪里是那样甘愿安分的人,偷溜出屋子的时候,就在深井里发现了这方天地。”李时丰用很寻常的话语同谢筠熙述说自己的过去。
想象之中一个日日上房揭瓦的小版李时丰在脑海中浮现,谢筠熙不由笑出了声。
“怎么?笑什么?”李时丰回过头。
“没什么,大人,只是想不到您现在看上去这般沉稳,小时候竟是顽皮的性子。”谢筠熙稍稍收敛了笑意,但扬起的嘴角却出卖了她的忍俊不禁。
“那你从前……是什么样的?”李时丰措不及防问出这个问题。
“我吗?”谢筠熙指了指自己,“我的话,嗯……总觉得我小时候比现在更成熟,长大了反而愈加幼稚了。”
李时丰有些惊诧:“为何?”
“唉……若真心说,我觉得我的童年并没有像大多数家庭一般平常幸福,为了不让妈……我娘受更多苦,小时候我很听话,不愿意给她增加更多压力,不过后来我娘凭自己的努力走出了那片阴影,我很为她骄傲。”
“抱歉。”李时丰垂眸。
“没事啦大人,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可以与你讲讲未来的事,特别特别精彩,你一定会喜欢的。”谢筠熙说到这,两眼放着光,让李时丰不由晃了晃神。
“好。”
两人顺着石阶来到了一处类似书房的房间,那里放着一张桌案,一旁的书架上陈列着大大小小的信件,多数蒙了灰,可以看出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本官在此地发现过母亲的痕迹,那日发现这方天地后,时不时会下来看看,母亲似乎是在这里与人有交流,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究竟是谁。”
“不会就是柳贵妃吧……未出阁之前?”谢筠熙说出自己心里的怀疑。
“如今也可以一探究竟了。”李时丰抚过书架,从里面抽出一封信件来。
可刚打开信件,李时丰的眉头就先皱了起来,谢筠熙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纸,落款处赫然题着谢康的大名。
谢筠熙暗叫不妙,果然李时丰那探究的眼神就先望了过来,谢筠熙摇头。
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可以看见老爹的名字啊!
惊疑不定之下,谢筠熙也抽出一封信,匆忙打开间看到了“柳慕琴”三个字,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神情。
“大人,将军认识的人还挺多。”谢筠熙讪讪笑着。
“是啊,本官似乎还找到事关花昀养父的信件了。”李时丰两指夹住现在翻阅的那封薄薄信件。
“什么?!”谢筠熙忙凑近。
“我们将这些信件整理一遍看看。”李时丰将方才拿出来几封信铺平分开放在桌上。
“也行吧大人。”谢筠熙拍拍手上的灰尘,又做出一副开工的模样。
“话说回来,大人你从前怎么不来这里看?”谢筠熙蹿到另一边的书架旁。
“本官既然已经决定不再以将军之子身份面世,自然不可以成天往这里跑,况且……在你提出翻案之前,本官对镇北王府,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逃避……”
哦,可怜的少卿大人……
谢筠熙也能懂李时丰那份心理,论谁看见自己的至亲之人殒命之地,都会有难以言喻的痛苦。
“大人莫再伤心了,此事就快水落石出了,没准我们可以一石二鸟呢!”谢筠熙将自己的声音提高,尽量展现出乐观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