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刘宝珠给她止住了手指上的血,再听到她的请求。
萧菱秀艰难地想要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扬起嘴角,对刘宝珠摇头,可她不知这个模样在刘宝珠看来,简直看起来十分可怜和脆弱。
她还未开口说无事,刘宝珠一把抱住了她,似乎想要用这个拥抱来安慰她。
“阿姊,你不要再这样装坚强了。想哭就哭出来,也不要再隐藏自己的情绪,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住的,等发泄出来之后,会好很多。”
就这么一句话,萧菱秀彻底是忍不住。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她咬着唇,压抑着抱住了刘宝珠哽咽哭泣起来。
仿佛要将打算烂在心里边的所有委屈和悲伤一股脑地全部宣泄出来。
这半个月来,她每回到夜里就在默默流泪,身旁空荡冰冷,没有他在身旁的温暖包裹着,就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一般。
她总在夜晚对着空气询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抛弃自己?
可是只有沉默的空气在回应她,没有任何一个答案可以解答到她内心的痛苦。
这种折磨,像是一把又一把匕首狠狠戳进她早就鲜血淋漓的心脏之中。
“宝珠,我很痛苦。”
刘宝珠听到萧菱秀这一句声音沙哑得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器,她心开始微微抽痛,心疼地抬起手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我知道。阿姊,那就哭出来,全部哭出来,有些痛苦只能靠时间一点一点去淹没,即便它无论怎样都无法掩盖,可起码我们还要继续活下去,走下去,不能就因为这一件痛苦就彻底埋葬我们以后的人生。不是吗?”
萧菱秀靠在刘宝珠的肩膀上,听着她尽力地给自己安慰,这些话,放在平日里,她这样一个内敛少话的娘子已然是很勉强。
而她这些道理都懂,没人比她懂得活下去的重要性,她是很痛苦,心像是被刀割开了一块一块一样剧痛。
只是有些痛苦宛如深入骨髓的病痛一样,很难一下子彻底消除。
“我知道。宝珠,你说的对。我还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让这么一件事就彻底埋没了我自己。”
刘宝珠见萧菱秀是听进去了,下垂的嘴角终于微微上扬,心疼里带着一丝欣慰。
“嗯!阿姊。不如你休息好吗?锦月楼交给我,你回去休息休息一两日。”
这个请求,萧菱秀本想婉拒,奈何她松开了刘宝珠见她脸上那层对自己的担忧,拒绝的话就这样噎在喉咙深处,再次出口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句好。
回去宅子的路上,萧菱秀依旧有些不知所措地走着,看似是要回去宅子。奈何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河边。
那条曾经和他一同放过河灯的河。如今依旧还在,似乎偶尔还能见到遗留在河边缘的灯纸。
可这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河在,灯纸或许也还在,唯独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
她苦笑着,酸涩的情绪翻涌在心口。这种痛苦是她尝过的第二回。
还是在同一个人身上尝到的,她闭了闭眼,感受着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可这样的暖意好像照不进她那冷的发寒的内心。
“萧娘子?”
突然身旁传来了一声轻唤。
她缓缓睁开了眼,转过去看向了对方。见是巧娘,她正拿着一个篮子,似乎是在买菜。
看见是她,萧菱秀对她点着头,淡笑:“嗯。”
巧娘似乎是在别的地方听到了她的事情,她看了一眼河边,随后又转过来看向她,好像是在担忧她会不会寻短见。
“萧娘子,我想你不是那种随意亏待自己性命的娘子。应该是不会做傻事的。”
听到她这番话,萧菱秀微微一愣,见她的视线时不时落在河面,她便明白她的意思。
她苦笑着摇头,感谢她道:“多谢巧娘关心,我的确没有要做傻事。只是有些心里难受,就想着站在河边吹吹风罢了。”
听见萧菱秀不是寻短见,巧娘暗暗松口气,随后也和她一块站着面向了河边。
“作为过来人,我也明白你此刻的痛苦。被人背叛的感觉不好受,还是一个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那种痛苦简直是拿刀捅进心脏的痛。”
萧菱秀沉默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一直看着河面,实则也不知有没有在看,只是有些找不到可以看的地方,只能虚虚地望着某一处。
巧娘似乎并不在意她有没有要回话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开口道:“我当初比你傻,竟然想不开,想要就那样结束自己的性命,若不是闫大夫救了我,我也许现在都不能和你一起站在此地交谈。”
说着,她转过来看向了萧菱秀,面容依旧带着对她的担心,不过更多是感叹地欣赏。
“你比我坚强许多,我也信你肯定可以走出来。人只要有一见放不下的愿望或目标,肯定就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我想萧娘子你一定也有这样的一个目标吧?”
就这么一句话,萧菱秀想起了外祖母的心愿。没错,她的确是有这么一个目标,用外祖母的食谱一步一步成为御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