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漆白桐几乎要x压不住急促的呼吸声,一颗心都要暖融融地化掉。
日复一日地相处,他终于被纳入她的信任范围之内了吗。
这就是他想要的啊,他可以什么都不是,只要她允许他留在她身边。
无论心潮如何澎湃,漆白桐动作仍无比轻柔,脚步丝毫不乱,将人抱进内室,放到床上,为辜山月脱去鞋子和外衫,盖上毯子,一切都打理得舒适清爽。
辜山月中间一次都没醒,滚进被窝睡得香甜。
漆白桐就窝在她床边脚踏上,手肘搭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近日来,天气越发凉爽,雨水渐丰,李玉衡也一日忙似一日,府中时常都看不见人影。
而约定出发的日子就要到了。
辜山月和漆白桐的行李已经收拾好,当然都是漆白桐收拾的。
若是辜山月出门,带上钱、药和无垢,旁的一概不管。这次不同,漆白桐将两人东西分门别类,带上两个大包袱,辜山月没打开看,想必以后她想要什么,漆白桐都能从包袱里变出来。
出发前一天,从早到晚,辜山月没见到李玉衡一面。
她坐在小院中,眉头紧皱,天边最后一丝夕阳被天际线吞没,暮色降临。
一直沉默的漆白桐开口,嗓音微哑:“我再去看看他回来没有。”
刚转身,辜山月豁然站起来:“我亲自去问。”
漆白桐赶紧跟上她,知道辜山月是生气了。
她其实是个最随和的人,万事不挂心,唯有事关乌山玉,才能如此牵动她的情绪。
李玉衡还未归来,辜山月抓住李玉衡手下,问出来人在哪,飞身朝着目的地赶去。
晚风带着些许寒意,酒楼中花香袭人酒气蒸腾,婀娜女人衣裳清凉,好一处游玩赏景的地方。
辜山月一闯进去,楼中惊呼声一片,漆白桐眼神左右扫视,瞬间找出太子府护卫,抓住一个问出李玉衡位置。
两人径直奔过去,护卫还没来得及报信,门已经被辜山月一脚踹开。
屋中香气萦绕,李玉衡正和几个官员推杯换盏,身旁貌美姑娘斟酒抚琴,雅趣十足。
门哐地一声,惊起屋中众人。
李玉衡回头,喝得面颊绯红,眉眼带着怒气看过来,正对上面无表情的辜山月。
“……姐姐”
他嘴唇抖了抖,连忙起身,却忘了手中还端着酒杯,琥珀色酒液倒了自己一身。
李玉衡也顾不得狼狈和旁人眼光,快步走向辜山月。
“姐姐,你怎么来了?”
辜山月眉头皱了下,手掌在面前挥了挥,李玉衡知道自己满身酒气,赶紧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在做什么?”辜山月问。
“我……”李玉衡回头看了眼,官员都愣在原地,眼神在几人间来回瞟,李玉衡露出客套的笑,“你们接着喝,我去去就回。”
几个官员这才放松下来,应和了几句。
李玉衡拉着辜山月的袖子,带她离开房间到僻静处。
“姐姐,父皇病情加重,近日又多雨,南方大河发汛淹了村庄,李开阳一派虎视眈眈,这几位都是派出去赈灾的大臣……”
他絮絮叨叨说着,俊秀面庞喝得酒气熏天,但头脑还是很清醒,说得井井有条。
辜山月抬手:“不必说了,我只问你一句,明日回涿光山你去不去?”
李玉衡张口,半晌没说出来一句话,辜山月目光清明澄澈,就这么看着他。
良久,他深深叹息:“姐姐,我很为难。”
辜山月扯扯嘴角:“做不到就不要承诺,如今临到头又说为难。”
李玉衡看见她眼底的失望,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他颓然道:“姐姐,如今真是关键时候,我……”
辜山月一句也不想听,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好好做你的太子,我是一定要回去看师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