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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却仿佛毫无所觉,她甚至轻轻晃了晃被包扎好的右手腕,似乎在感受绷带的松紧是否恰到好处,目光重新落回游戏屏幕,指尖在按键上跳跃,毫不犹豫地启动了下一关。

像素小人再次站在起点,奔跑起来,屏幕的光映亮了她唇角一丝若有似无的、带着玩味探究的弧度。

“再比如夏油前辈……他的正论,像在用胶水精心黏合那些收集来的残破玩偶,试图赋予它们一个他定义的意义。但执着于意义本身,本身就是最大的虚妄和偏执的开始。”

她的话语像冰冷的解剖刀,一层层剥开夏油杰理念的外壳:“他口口声声的正论,要保护普通人,建立咒术师该有的秩序……听起来多么崇高,多么悲悯。可这份崇高之下,难道没有藏着对无法理解他、无法达到他心中纯净标准的愚昧众生的……潜滋暗长的厌弃?当保护变成了一种居高临下的责任,甚至是对自我道路纯洁性的偏执证明时,那所谓的正论,会不会也变成另一种形式的、更隐蔽也更危险的……精神牢笼?最终囚禁的,是他自己?”

荧顿了顿,仿佛在给家入硝子消化这番惊世骇俗评价的时间,然后轻飘飘地补了一句。

“用胶水粘合的东西,终究是脆弱的。一旦外力足够强,或者内部开始腐朽,就会像这样……”

她玩笑着举起没受伤的左手,食指和拇指比作枪的形状,对着窗外沉沉的暮色开了一枪。

“砰~”

第58章

家入硝子的呼吸几不可察地急促了一瞬,荧对夏油杰的剖析,尖锐得让她心惊肉跳。

“至于五条悟……”说到五条悟,荧唇边的笑容再次浮现,带着毫不掩饰的、近乎刻薄的嘲弄,“最强?呵。力量是他唯一的坐标,也是他认知世界的唯一标尺。除了力量本身和围绕着力量运转的一切,他还能看到什么?六眼能洞察浩瀚的咒力洪流,纤毫毕现,却看不透人心沟壑里流淌的哪怕一丝暗涌。他那份顺我者昌的傲慢,与其说是强大带来的理所当然的自信,不如说是……”

她刻意停顿,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形容,最终吐出一个冰冷而精准的词:“……一种因为认知维度过于单一、精神世界过于贫瘠而产生的、巨大的……空浮。”

她将这个词轻飘飘地抛出来,如同在法庭上落下定罪的木槌。

“他站在力量构成的、孤高绝顶的云端俯瞰众生,看似自由无匹,随心所欲,实则无根无基。他的最强是咒术界赋予他身份的基础,也将他高高架起,隔绝于尘世烟火。这力量太过耀眼,耀眼到遮蔽了他需要感知的其他一切。他看不到云层下的暗影如何滋生、蔓延,更理解不了在阴影里挣扎求存、心思百转的生物在想什么。力量是他的翅膀,让他翱翔天际,却也是他最大的囚笼。他像个被困在由绝对力量堆砌而成的、最华丽也最冰冷的城堡里的任性国王,拥有着无敌的玩具,内心却无比空洞,甚至连愤怒,都显得如此地……轻浮。”

荧的总结犀利而冰冷、精准地毫不留情,仿佛在解剖一具名为“最强”的标本,将内核的虚无彻底暴露在冰冷的无影灯下,无所遁形。

她放下游戏机,屏幕暗了下去。医疗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的风声掠过树梢,以及两人几乎可闻的、沉重的心跳。荧抬起头,璀璨的金眸澄澈见底,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直视着脸色已然沉静下来、但眼底暗流翻涌的硝子。

“所以,硝子前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硝子紧绷的神经上,“你是如何看待我和五条悟那点可笑的冲突?那根本不重要。那只是他空浮世界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噪音。重要的是——”

少女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了硝子:“你又是怎么看待你自己?看待你身处的位置?看待那些看似保护实则禁锢的金丝?还有夏油前辈那越绷越紧、随时可能断裂的正论之弦?以及……五条悟那建立在力量沙堡上、摇摇欲坠的最强空壳?”

家入硝子沉默着,这沉默沉重得如同铅块,填满了整个医疗室。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摘下了眼镜,用指腹用力地揉着眉心,仿佛在消化这过于尖锐、也过于真实、几乎将她所有的伪装和旁观者姿态都撕碎的诘问。她的动作带着一种深重的疲惫和……一丝被彻底看透后的无力与茫然。良久,她才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眸恢复了惯常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近乎自嘲的、冰冷的笑意。

“真是……毫不留情啊,荧学妹。”硝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放弃了站立的姿势,靠在冰冷的药柜上,姿态放松了些,却更像是一种卸下所有伪装的、彻底的疲惫,连惯常的懒散都维持不住了,“刀刀见血,句句诛心,把我们三个的外衣都扒得干干净净。”

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毫无温度:“那么你呢?”

她反问,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针,锐利地刺向荧,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反击的缝隙:“你把我们看得这么透彻,把我们各自的困境、扭曲都剖开放在这刺眼的阳光里展览。那你自己呢?你又是怎么看你自己的?你看待这个世界的目光,又是什么?一个高高在上,冷漠的……旁观者?还是……别的什么?”她紧紧盯着荧,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荧刚才那番剖析,精准、冷酷、一针见血,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观测者。那么,作为观测者本身的她,立场何在?目的何在?

荧没有立刻回答,她低头,重新拿起那台色彩鲜艳的游戏掌机。指尖按下开机键,屏幕骤然亮起,熟悉的启动画面和欢快的音乐流淌出来,打破了沉寂。她看着屏幕,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纯粹而明亮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嘲讽,没有算计,只有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对娱乐本身的专注和纯粹的愉悦。

“我啊?”她抬起头,猫眼石般的瞳眸在游戏屏幕变幻的光线下熠熠生辉,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狡黠和掌控一切的自信,“比起思考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人际关系和复杂的立场……”她晃了晃手中的掌机,屏幕上小人正在蹦跳,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纯粹又带着一丝隐约的危险气息,“我更关心我的游戏。”

她的声音逐渐轻快起来:“规则明确,目标清晰,操作反馈及时。通关有奖励,失败可以重来。只要足够投入,足够熟练,总能找到破局的方法,享受胜利的乐趣。如此简单,直接,纯粹。”

“游戏?”家入硝子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个复杂的弧度,合着了然、更深的探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呵……那你呢,荧学妹?在你眼中,整个高专这座游乐场,又是什么?我们这些困在各自困境里的玩家,又算是什么?”

荧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甚至更灿烂了些。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头摆弄了一下游戏机,屏幕很快又亮起一个全新的、更复杂庞大的关卡地图,怪物林立,机关重重。她轻轻按下启动键,像素小人站在了陌生的、危机四伏的起点。

“游戏场?”她重复着硝子的用词,指尖在方向键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如同某种蓄势待发的倒计时,“也许是吧。重要的不是游乐场好不好玩,而是玩家自己……”她抬起头,笑容纯真,语气轻松,金眸中却闪烁着一种跃跃欲试的、近乎狩猎般的光芒,“想不想接着玩下去。”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仿佛穿透了医疗室的墙壁,投向了遥远的东方港口。指尖在游戏机的方向键上敲击得更快了,哒哒声密集如雨点,宛若某种蓄势待发的倒计时。

“而且,我最近……”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隐秘的兴奋和志在必得的决心,如同在黑暗中发现了宝藏的探险家,瞳孔因期待而微微收缩,“……刚刚发现了一款新的游戏。看起来……非常、非常地有意思。”

“规则更复杂,地图更广阔,对手也更……有分量,充满了未知的变量和刺激的挑战。”金发少女的笑容灿烂得晃眼,带着一种纯粹的、对高风险高回报游戏的近乎痴迷,“不过没关系。”她的指尖重重按下一个按键,屏幕上的小人毫无畏惧地、勇猛地冲向第一个新敌人,“只要摸清了规则,找到关键节点,再强大的BOSS,也总有被清空血条、踩在脚下的一天。这个游戏过程的本身,探索、征服、胜利……就是最大的乐趣,不是吗?”

她不再看硝子,低头完全沉浸在自己掌中的虚拟世界里,指尖翻飞,全身心投入了新的虚拟战斗。哒哒哒的按键声在重新陷入寂静的医疗室里急促地回荡,像一颗投入深不见底寒潭的巨石,激起的巨大涟漪无声地扩散,淹没了所有言语。

家入硝子靠在冰冷的药柜金属门上,静静地注视着沉浸在全新游戏世界里的少女。少女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专注的侧脸在屏幕的光线下显得柔和又锐利,那金眸中闪烁的光芒,是对“游戏”本身最纯粹的狂热欲望。

“游戏玩家啊……”硝子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复杂的弧度,混合着了然、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以及……纯粹的、对这位自称为玩家的旁观者的兴趣。

她看着荧那双在虚拟战斗中闪烁着兴奋与征服光芒,仿佛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瞳眸,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不可闻,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明悟:“是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和悟……从根本上,就绝无可能理解彼此了。”

一个在名为“最强”的空壳城堡里自娱自乐,视规则如无物;另一个,则永远在寻找下一个更加刺激、更值得征服的“游戏场”,将现实的一切视为可解析、可攻略的关卡。

看似殊途同归,实则背道而驰。

恰如两颗偏离轨道的流星,仅仅短暂地行过一段看似交汇的轨迹,就注定头也不回地奔向天各一际、永不相交的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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