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提穆尔消失在巷尾,他才猛地回过神,对着空气低吼:“陛下!这、这到底算什么?”
“算颠覆信仰的第一步。”提穆尔的声音从拐角传来,他正将珠宝袋塞进马车夹层,指尖沾着金粉在车板上画下月神符号的倒影,“苏哈,你可知那位假月神为何不敢说自己是医师?这明明是月神的权柄。”
苏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摇头。
“因为真正的医师会留下诊断痕迹,会开药方,会要求观察病情。”提穆尔突然转身,月光落在他眼角的细纹上,像刀刻出的沟壑,“而假神只需要三样东西:金饼、香火和恐惧。我们偷走的不仅是珠宝,更是他们维持恐惧的资本。”
当马车驶回驻扎地时,城寨方向已传来第一声骚动。
苏哈坐在马背上回头望去,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混混正举着金饼在酒馆前狂饮,酒液顺着他们嘴角淌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色。
更远处,几个游手好闲之徒突然拦住一队信徒,扯着嗓子喊:“月神的贡品都进了赌坊!你们这些傻子还信什么庇佑!”
“开始了吗?”苏哈的声音有些发紧。
“不,这不过是序曲。”提穆尔闭上眼,指尖在袖中摩挲着那块从庄园偷来的金饼。饼面上刻着“献给月神孔苏”的铭文,此刻正被他用匕首一点点刮去,金屑簌簌落在马车地板上,像一场无声的金雪。
假月神那边其实很快就发现信徒贡献的财宝不见了,可他们敢宣扬出去吗?根本不敢!但是这些假祭司和神官们慌慌张张的跑出去找,又不敢暴露,只能是偷偷摸摸的。
这要是能找得到就怪了。
而且很快关于月神杀了那些患病的人的消息很快就会在城里传开!
第二天,城寨的谣言如野火蔓延。
有人看见“月神祭司”在妓院掷金如土,有人声称目睹被“祝福”的重病者被抛进沙漠。
最致命的传言来自一个被苏哈收买的赌徒,他当众展示一块打有贵族家徽的金饼:"这分明给法老贡品!月神身边的祭司们竟敢私吞法老的供奉!”
当夜,月神庄园的围墙外聚集了数百信徒,他们举着火把,高喊“杀了祭司和神官!”的声浪震得树叶簌簌发抖。
提穆尔还特地去城里边缘的沙丘上看着,看着火光中那个假月神被黑衣人架着逃走的背影,嘴角终于浮起一丝笑意。
看,就这么简单啊。
“您真的不怕他们反抗?”苏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反抗?”提穆尔转身,指尖拂过塔楼石壁上的象形文字,“当人们发现信仰的基石是谎言时,他们只会做两件事:要么愤怒地摧毁一切,要么沉默地寻找新的神。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废墟上种下真正的种子。”
“明天,塔普利应该就要到了吧?”
“是的,早就已经传信给他,让他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明天他到了也不要急,让他先歇一会儿,跟那些混混说让城寨的每个角落都传开:真正的神,不需要金饼。”
说完之后,法老提穆尔直接起身,看他即将要走,苏哈赶紧开口。
“那,假月神不追了吗?”
“荷鲁斯之眼已经去做了,很快我们就会知道假扮月神的幕后是谁了。”
说完这话,提穆尔抬头看了看天上一轮弯弯的的月亮,随后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马匹。
苏哈望着法老远去的背影,感觉到对法老这一系列计划的敬佩。这让他突然想起那个从神界归来的少年。
他也听闻过,法老是跟着月神,在夜晚的时候,会受到月神的庇护以及教导的事情。所以法老的所作所为才会这么让他感觉到吃惊吗?这么……有距离感?
苏哈在这里惊讶,而提穆尔则骑马回到了自己的营地。沙漠里的夜晚很是寒冷,营地里早已经点燃了不少篝火。
当然提穆尔自己的帐篷外也有,当提穆尔将准备的号的枯草投入火堆时,跳动的火焰在他眼中映出两簇金色的光,像极了沙漠里永不熄灭的星。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月神遗迹的下面,系统和孔苏经过这段时间的加班他们的卫星可算是做出来了。
这一颗卫星将连接他们散布在埃及的所有摄像头,也能够高清的监视这片土地每一寸地方。这对小冰河时期期间内任何一个自然灾害的发生都是至关重要的。
不过这个卫星也确实是花光了这些年系统在这里能够挖到的所有金属和所有材料,很长一段时间系统都不能再去制作他喜欢的神明机器人了。
这让系统有点痛苦,因为它在这个时代,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凭空打造整个冥府。其中那些神明它也想要一比一的全部还原。
现在这个计划估计要拖延很长时间了。
但好在他们的卫星要发射升空了,孔苏看着这不大的升空器,即兴奋心里却又多了一丝害怕。
突如其来的害怕。
他也说不清楚这害怕到底是从哪来的,这导致孔苏甚至放弃了其他的事情,认认真真的一遍又一遍的检查这个卫星,细致到甚至是线路和电路板,都给他用机械一一检查不下20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