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和滚烫交织游走,让他险些没绷住二次破防。
忍着不适他从一张张依次确认着,其中最有别于其他牌面的是一张红心K,高温让他莫名多出了一种皮肉被烧焦的错觉。
然后是黑桃A,渗透皮肉的阴冷在肌肉间冲撞,撞得他连上牙膛都酸麻了起来。
再余下三张分别是梅花2、方块7以及方块10,虽有异样,可比之另外两张,倒也没那么失控。
江漾将牌拿远了些,不适感一点点退却。
他半眯起眼,所以每种类型的牌还不太一样吗
他暂时将那张红心K作为自己的底牌收进了口袋里。
“那么,故事开始。”
大厅里昏黄的灯光摇曳,噗呲一声像是直接被风吹灭了一样。
呼啸的风拍打在玻璃门上,黑夜即将覆盖大厅,就在这时,穆那舍提起了一盏油灯,唯一的光源吸引的人目不转睛,他说:“此时此刻,我们的疗养院里一共住了39个人。”
“39?是要递牌了吗?”
从左到右,江漾在心里依次给所有玩家都编了个号,他在五号,说话的是八号。
除此之外,黄二在九号,黄四没有下楼。
还有下午在治疗室外碰到的那个人,他逃了出来,在十一号,但不知为什么人群中江漾没看到厉生,暂时还不确定对方是在房间还是在治疗室。
最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叫嚷得最厉害的玩家,他在一号位,一开始那声尖叫就是他发出的。
一个胆小懦弱的玩家又会是什么驱动着他下了楼呢。
更何况,因为他的拒绝,他的身边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有护工陪同。
穆那舍停了下来,他没说话。
江漾将手伸进了口袋,扑克牌最大的牌面是13点,39三个人第一回合就会有三个人损失一张除了大小王之外最大的牌吗?
不对江漾忽然有个疑问
是A大,还是K大呢
常规点数顺序里自然是K>A,可倘若换种玩法,A也是可以比K大的呀。
江漾微微皱眉,指尖摩挲过黑桃A又落入口袋摩挲起红心K,隐藏在黑暗里的五官显得格外纠结。
一号位按捺不住上前递了牌,穆那舍接过后鼓励似的说了句:“做得不错,好孩子”,而后翻转着牌面向众人展示,是一张方块K。
风弱了下去,昏黄摇曳的灯光亮起,拉扯着身后护工高大的影子,同一时刻除了一号,几乎所有玩家的身影都被圈拢在影子里,江漾扭头试图向一侧看清,但意识里只剩下彼此逐渐浓重的喘息声。
“还差25点。”
江漾多出了一种将牌递出去的冲动。
有人显然比他更冲动,阴影的覆盖和匆忙的脚步让他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只简单判断出是黄二和他右手边的十号、十一号当中的一位。
但穆那舍翻牌,牌面显示的是梅花3。
这意味着,他们无论如何都凑不出39点了。
刹那间,死一般的沉寂下大厅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愤怒的咒骂声从角落里爆发,十号猛地扑向了黄二,揪着黄二的衣领怒吼道:“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黄二叼着的烟卷落在了地上,火星将蒲团烫出一小块草灰,他急忙推开人,起身朝蔓延起的火苗上跺了两脚,反问道:“你凭什么说是我?”
“绝对是你,我亲眼看到的!就是你从我旁边过去的!”十号走出了阴影,煽风点火地叫嚷着:“就是他,他就是乱出牌,想害死我们所有人!”
眼瞅着场面失控,江漾只觉得一阵头疼。
指腹按压上太阳穴,等等“不是他!”江漾大声喊道。
声音吸引了连带穆那舍在内的所有人,江漾的身体因紧张而颤抖,他低头小声说道:“我看到了鞋子”
他虽然没有看清楚是谁,可他看到了那双走到穆那舍跟前的鞋,和黄二脚上的并不一样。
“什么鞋子?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万一你们是一伙的呢?”十号连环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