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来呀。”
运动后蒸腾的汗水，让少女拥有了远超于常人的体温。
早春的细雨又雾蒙蒙地下起来，忽晴忽落，空气略显寒凉。
顾知微染了一头栗色的长发，缭绕的春雨拢住她细窄的肩身，此刻是精心打扮全副武装的状态，驼色的长款风衣罩不住她纤垂的身形，穿得有些少，在料峭的寒风中打了个冷颤。
人总要用一个谎来圆另一个谎。
顾知微此刻带着刚买的新款手机，故作风尘仆仆的姿态，整个人靓丽地出现在小的校门前。
周围路过不少人，眼神有意无意掠过这对在门口拥抱的……姐妹？母女？
那年轻些的女孩身形颀长，戴一顶碳灰色的软昵堆堆帽，帽上松阔夹着SONY最新款的头戴式耳机，背着斜跨的蓝色麂皮包，包型带点蓬松感，拥抱时搂着年长些的女人晃来晃去。
微微侧头，蓝色的包身随着步伐轻轻拍打在身侧，顾知微稍一仰头就能看见乔念张扬而明媚的笑，几缕发丝从堆堆帽中溜出，拂在脸颊。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走在韩国弘大街头、甜酷辛辣的运动系少女。
乔念比正常人穿得少的多，ADLV的短卫衣，露出圆而细小的肚脐，拥抱时母亲的毛呢大衣在腹部留下浅短的抓绒感。
小的背包带子又松又长，宽宽阔阔，和这个人一样，才多久没见，就这样陌生又熟悉地成长为一个相当有魅力的……
“真给我买手机啦？”乔念接过手袋，略微看了眼，眼神又黏糊糊沾在母亲身上，“是不是好累啊妈，这次去好久，不是说这周不来接我嘛。”
“姐姐昨天打电话说你要来，我高兴了好久，我从早上八点就开始等，结果你现在才来，哼哼。”
顾知微捏了捏小的有些粉润的鼻尖，“有事情耽误了，谁让你这么穿的。我可没给你买过这么清凉——”其实她想说有些暴露，“——的衣服。”
那小的嘚嘚瑟瑟跳到人行道的边沿上，耳机为了听清母亲说话摘了一半，她在前方边走边笑，又青春靓丽地回过头冲顾知微做鬼脸，“找同学帮我代购的，怎么样，是不是很辣，你也很喜欢吧。”
“没大没小。”
顾知微莫名顺着乔念的话看向她紧致的小腹，运动员多年的训练让那处被泳池常年磋磨得光滑细韧，呼吸时不用刻意紧绷便隐约有性感的马甲线。
捕捉到母亲停留的目光，乔念弯弯眼，她猛地跨步接近，捉了母亲的手掌，软绵绵摸自己的肚子。
母亲细长的美甲刮上去，带来痒的触感，越呼吸，这种搔动的感觉就越明显。
“你手好凉。”乔念不经意颤了下，下意识把母亲的手掌捂在指尖。
“姐姐今天不在家吗？舍得放你出来喔。”
“胡说什么呢，你姐去打比赛了。”
“可是姐姐发了动态说自己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是去K11和那个谁吃饭来着呀。”
“你都知道干嘛还要问我。”
“我就是好奇嘛，姐姐怎么铁树开花，不把眼睛粘在你身上转了。”
“首先，你姐从来没有……”顾知微下意识要反驳小的这种谬论，心想你还不知道你姐为你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变态事情来，话到嘴边又警钟大作。
这小的七七八八问了这么多，该不会是在套话吧？
顾知微从小的掌心抽回手，在马路牙子上仔细地睨视她。
春雨细软连绵，没打伞，此刻两人眉目都被淋得湿乎乎的，乔念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因此也就更像姐姐。
“同学之间正常的交往，但你不行。”顾知微话锋一转，牵过手，把小的攥在掌心。
明明已经感觉有些冷了，还是在上车之前，把自己的风衣罩在小的身上。
遮住那扎眼的、裸露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