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甲胄碰撞的声响，数名金袍侍卫涌入，长剑出鞘，寒光首指林云。
林云缓缓抬头，望着女帝那双冰冷的眸子，忽然笑了。他想起与苏砚的赌局，想起自己对女帝那点可笑的念想，终究是错付了。
“女帝陛下要杀我，易如反掌。”林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属下临死前，只想问一句——当年谷底之言，陛下可还记得？”
女帝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冰冷：“放肆！拿下！”
侍卫们蜂拥而上，长剑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林云。
林云站在原地，没有反抗，只是望着玉阶上的身影，眼底最后一点温度，渐渐熄灭。
他输了吗？或许吧。但他不信，这凌霄殿，会是他的终点。
金袍侍卫的长剑即将触及林云咽喉，寒光映得他瞳孔微缩。
妙音长老猛地扑上前，却被侍卫反手一掌拍开，踉跄着撞在盘龙柱上，
嘴角溢出血丝，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刃逼近，眼中满是绝望。
苏砚长老立在侧首，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指尖轻轻着腰间玉佩——林云一死，
灵池秘境和他的秘密都将归自己所有，这场赌局，终究是她赢了。
灵幻子与玄机子更是难掩喜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快意，仿佛己能想象林云身首异处的惨状。
“噗嗤——”
剑刃破开空气的锐响戛然而止。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殿后传来，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住手。”
侍卫们的动作僵在原地，长剑悬在林云颈侧寸许。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屏风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同样身着玄色龙纹朝服，面容竟与玉阶上的女帝一般无二！
只是她眉宇间少了几分威仪，多了些疏懒，眼角微挑时，带着股浑然天成的傲气。
“你是谁？！”玉阶上的金袍侍卫猛地说道，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波动，“竟敢擅闯凌霄殿，还敢穿龙袍！”
来者没理她，径首走到林云面前，目光落在他脸上，忽然笑了，
那笑容像破冰的春水，瞬间冲淡了殿内的肃杀：“几年不见，你倒是长壮实了。”
林云愣住了。这张脸与女帝一模一样，可语气里的熟稔，眼神里的温度，却绝非那位高高在上的女帝所有。
他忽然想起魅幽瞳提过的传闻——女帝有个双生妹妹，自幼养在秘境，从不露面。
“二、二陛下？”苏砚长老脸色骤变，失声惊呼。
她是唯一知晓这桩秘辛的人，却没想过二陛下会突然现身，还点名要保林云。
灵幻子和玄机子彻底懵了，看看玉阶上怒容满面的女帝，又看看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帝”，
张着嘴说不出话，手里的拂尘都差点掉在地上。妙音长老更是瞪大了眼睛，捂着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原来女帝竟是双生姐妹？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来者摆了摆手，转头对目瞪口呆的侍卫道，“把剑收起来。这个人，我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