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娅进去，找到魔物军队的指挥中枢，将其彻底摧毁。”
她转向凛子，声音放缓：“凛子，你留守。带姐妹们加固防御结界，能拖多久拖多久。如果……”
她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如果守不住的话，就用预设的传送结界，带所有人撤离。”
凛子猛地攥紧符箓，指节咔咔作响，符纸被捏出裂纹。
她低着头，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死寂：
“我们还能去哪里？外面全是魔物……我们没地方可去。”
西尔维娅咬牙，拳头砸在桌上，地图上的小旗被震落几枚：
“姐姐！我们一起留下吧！有你在我们一定能守住，去那边的话，我只怕——”
“够了。”丽华抬手打断，声音冷得像冰，却又带着疲惫的柔和，“小娅，你跟我走。凛子，你守家。这是命令。”
帐篷再次陷入死寂。
凛子缓缓抬头，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声音发颤却强撑着镇定：
“部长……您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把最危险的留给自己。”
她站起身，符箓从手中滑落，飘到地上，像一片枯萎的叶子，“我守，我一定守到您回来。但您得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丽华看着凛子，眼底那抹强撑的镇定终于崩裂，泪水像断线珠子一样滚落。
她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凛子紧紧拥进怀里。
她身上残留的血腥味混着栀子花的残香，凛子整个人埋在她肩窝，肩膀剧烈地颤抖。
丽华的手掌覆在凛子后脑上，垂落的紫发与凛子的发丝交缠，指尖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
“凛子……”
她哽咽的声音强压着不舍的眷恋，带着一种穿透一切黑暗的温度，“别哭。”
凛子死死攥住丽华的衣服，声音哽咽得支离破碎：
“部长……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您……”
丽华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凛子肩上，红瞳里映着油灯跳动的火光，声音轻柔的安慰她：
“别怕，我之前就答应过你会回来的。”
她顿了顿，掌心顺着凛子的脊背轻拍，“这次也一样。”
凛子终于崩溃，哭得像个孩子，泪水顺着丽华的锁骨滑进衣领。丽华只是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您……一定、一定要回来……”
丽华低头，手指轻轻擦去凛子的眼泪，声音低哑却坚定：
“我发誓。”
西尔维娅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右手按在左胸，虽然她的心里也忐忑，但却对丽华十分信任：
“出发吧，我会誓死护姐姐周全。”
丽华点头，拿上武器，转身看向帐外，目光穿过帆布，投向夜色深处的东京废墟。
“我的离开，暂时保密。”她低声补充，“人心已经够乱了，别再添恐慌。”她掀开帐帘，西尔维娅紧随其后。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衣摆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像两柄刺向黑暗的利刃，眨眼间没入无边的黑夜。
帐内，凛子颓然坐下，捡起地上的符箓，指尖端详着上面的裂纹。
油灯跳了一下，火苗几欲熄灭。
她低声呢喃，像在说服自己：
“部长……您一定，会回来的。”
传送门发出“嗡”的一声，一道青白光芒在魔界漆黑的穹顶下炸开又瞬间收敛。
魔界的空气黏稠得像血浆，带着腐甜的腥味，脚下是黑曜石般的地面，反射着远处指挥部高塔顶端那颗猩红的魔力晶核，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丽华与西尔维娅猫腰落地，身体贴墙几乎融进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