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长兄如父,提尔对凯勒斯很是严厉。只要提尔在王宫一日,那凯勒斯好日子就会少上一日。故仅是外人看来维滕斯尔二王子成日里游手好闲,殊不知其该学的一样没落下。
眼神智慧清澈完全是因为他被这一大家子给保护得太好了。
由此看来,在家中呆得好好的凯勒斯根本没有必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仅带着罗德尔这个贴身骑士,与四处贸易的商队一同翻越丛山,来到陌生的云国疆土。
只因前段日子,国王及王后在为他的终身大事而考虑了。为了保证西欧血统的纯正,家族为二王子所挑选的联姻对象皆出自那几个固定的贵族世家。
但常年接受书本“熏陶”的凯勒斯,却是一个心中存有诗和远方的浪漫主义者。
提尔前日才于王宫启程前往邻国建交,第二日凯勒斯便灵光一现向父母提出想学贸易经商。
后日则带着劝说无果、下定决心将错就错的二王子殿下首席护卫骑士罗德尔,一同“跟着”惶恐万分的褐发大胡子,巴尔塔沙商人,强行开启了一段艰苦又莫名的旅行。
……
因双方于巡抚衙门前已达成和解,故罗德尔也坦白了协议的内容。
几日前王宫中信人传来消息,维滕斯尔国的国王与王后看到小儿子留的信心急如焚,将此事告知了大儿子提尔。提尔手头的事一了,便会带人展开“地毯式”搜索。
而现不知已查到了哪个国家,但能肯定的便是,其要找到方位较远的云国还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
凯勒斯想寻个安稳的地方避避风头。
答应此协议的风险极大,稍有不注意就会被摆上一道,若对方国的大王子找上门来,不分青红皂白地非说云国绑架或私藏他们国家的王室,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元迟卿自然也明白这个理,但他有不得不冒险的理由。
原书《将军录》中,在元慎临近毒发前夕会有一个剧情节点,那便是一场云国与邻国,且同为汉人国家月国的战争。
月国各方面实力不如云国,即便养精蓄锐许久,也无法触动云国的江山,此战本是必胜。
而这场战争中最致命的便是,维滕斯尔王国会来横插一脚。
原书剧情中,凯勒斯也确实来了云国躲避自己亲兄的追踪,可还是被抓了回去。而此时隋州的旱情并未得到有利的缓解,已是自身难保,又哪有多余的精力去猜测进城之人所怀的是否为一颗良善之心。
此行,提尔并未打草惊蛇,而是趁机探查云国的状况。得知其疆土面积广阔、但国力渐衰,虽当时并未作何举动,却一直存了不为人知的心思。
而明年这场战争,就是维滕斯尔国展露獠牙的时刻。
当然,这场战争还是由裴衍上的场。毕竟是男主,最终确实是打赢了这场战争,但因维滕斯尔王国暗中作祟,云国大军腹背受敌,这一役赢得尤为艰难。
书中仅是用一句话概括了其惨状:骠骑将军被将领带回营帐时,算得上是九死一生。
不过当今情况大有不同。
元迟卿既然穿来了,自然不会让此局面发生。而目前最好的入手点就在这送上门的二王子,凯勒斯·诺恩索伦身上。
……
车轮滚动速度渐慢,于城门前等候的其他人皆已来齐,就差此行最重要的人物,及那车奇怪的种子了。
而现下又多了一辆“怪”车和几个“怪”人。
“凯勒斯,过来。”马车缓停,元迟卿的鞋底刚落到实处,便开口叫住了好奇地不断朝人堆里张望的愣头青二王子。
对方果真没令他失望。他的话一发出,只见其立马收回了视线,脚步一转,小跑几步停于他跟前,垂着睑,蓝眸亮亮地望着他,金发不复先前的张扬,反倒透露出几分乖顺。
但这却只让元迟卿觉得更加忧心。
瞧这副没心眼子的样,方才与这傻孩子交代了这么多,也不知他记下了多少。
“我在衙门前与你说的那些话,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