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没有明月和星辰的夜晚。
但也看不到天上有浓云的存在,就好像,这些东西都默契地躲了起来,在刻意回避些什么。
灾难并没有波及到外院的师生。
实际上内院的损失也非常有限,如果剔除掉监牢不算的话。
地表上,基本就只损失了一些老旧的建筑廊道,以及那一名圆桌厅堂的杂工。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过突然。
结束得也很突兀,以至于九成九的人都还蒙在鼓里。
…
圆桌厅堂。
晦暗灯光下,那些真正掌握着地位与力量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仿佛接肢之主的意志冲破封印并不是什么大事。
堆积着无数残破断剑、战戟的圆桌之上,一些不夹带丝毫情绪的声线组成了一场短暂的会谈。
“比预计的要早一些。”
“确实如此。”
“也许先贤们是对的,镇压,是个愚昧又无奈的选择。”
“并非也许,放逐,就是正解。”
“如果我们能像癫火教团那样,拥有将?重新封印的能力与知识……”
“你应该知道历史上癫火信徒的下场,那些知识,害死了他们。”
“说说而已。”
“把一尊古老意志喂饱并送走,这,真的能叫做放逐吗?”
“我们已尽到密斯卡托尼克学院的职责,至少,接肢冲破封印之后收割的第一波灵魂是监牢里那些负罪的异端,而不是无辜者。”
“这不正是监牢建立的初衷么?先生们。”
“如此一来,那就只能再苦一苦幽嘶的百姓了。”
“?一定会去幽嘶吗?”
“会的。”
“那里是?的祖地。”
“果真是应验了死诞者的那个传说啊。”
“传说?传说还提及,死诞者可以终结古老意志的延续呢。”
“那是否应该组建一支队伍到幽嘶去看看?”
“你真的信传说?”
“呵呵呵呵……”
圆桌上的会谈,在一声声平和、冰冷的笑声中结束。
…
……
这一夜。
随着接肢之主的复苏,大陆的许多晦暗角落里,尘封已久的身影从石棺、沼泽、灰烬中爬出。
他们中有败军死将,有朝拜者,也有被献祭者…
这些迥异的身影仅有的相同之处,是他们的本我都已湮灭在过去的时代。
而如今宿命将他们唤醒,引领他们的目光看向南方,那个名为幽嘶的地方。
“落叶捎来讯息,死诞者们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