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已经知道账房里的魏家世仆在路上和他说了几句话。
自然知道他有些不高兴是为了什么。
不过她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
嫁妆归她自己处理,列私帐没有什么不对。
之前她不在意,觉得所谓嫁妆都是魏楹的银子置办的,而且两个人没有必要分那么清楚。
可是现在她想明白了,不能什么都依附魏楹。
而那些也是她从前多年辛劳应得的。
这些银子日后法定是只由她所出的孩子继承的。
即便将来真有什么变故也不会发生变化。
魏楹在意的也不是银子,他就是心头不舒坦。
从前都不分你我的,现在要跟他钉是钉、铆是铆。
他摊开手,任沈寄帮他解开官袍系带褪下,然后换上一件素色家居服。
沈寄把领扣给他系好,然后抹平衣裳下摆的皱褶。
一边告诉他在库房换了哪几样古董。
“嗯,有看得上的就搬去用。我的就是你的。”
这话里有话啊,沈寄莞尔。
两人回到外室,小芝麻正在扯菊花的花瓣,扯得桌上到处都是。
采蓝便拿来一个碗,“大姑娘,咱们放在这里面。晚上做菜吃。”
小芝麻歪头看看她,然后扯下一瓣就往嘴里塞。
采蓝赶紧拦住,“要洗洗才能吃。”
沈寄过去拍拍她的手,“对,洗洗然后做菜吃。嗯,就做菊花肉丝,小芝麻帮娘扯花瓣。”
外头丫头们便收集了五色菊花。
小芝麻和沈寄一起对座扯花瓣,玩得不亦乐乎的。
魏楹坐在小芝麻身后,看她小手不停的动。
这里扯一瓣,那里抓一把。
面前的盘子里乱七八糟堆了一堆。
“小芝麻真能干,能帮娘干活儿了。”
“呵呵——”
“我们衙门里好些人用的手帕上都绣了金黄的菊花。”
沈寄抬起头,这是在跟她讨手帕呢。
她能说一想到人手一份的金□□手帕,她就想起《满城尽带黄金甲》么?
“听到没有啊?”
“听到了,一会儿就给你绣。九月九带我们娘俩去爬山吧。”
“好。”
九月初九一早,沈寄抱了小芝麻上马车。
结果她一直闹腾,手还指着外头拉车的大马。
“那是马马,你要骑马马?”
小芝麻点头,眉开眼笑地道:“马马。”
沈寄看一下自己身上为了爬山方便穿的轻便衣衫,“好,我带你骑马马。”
她时常说魏楹溺爱孩子,其实自个儿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