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公司的女同事们眼中,他则被单独归为"不可采摘"的高岭之花:
温和、绅士、疏离,自带"已婚勿扰"的隐形屏障。
对待女性始终保特着分寸感:递文件用双手,指尖绝不逾界;酒局敬酒,杯口永远低于对方,却从不交杯;女同事高跟鞋被地毯绊住,他扶的是手肘外侧,掌心悬空,力道礼貌而短暂。
于是暗恋被允许,也被严格框定——只能偷偷看,不能越雷池。
偶尔会有意外发生:
某次庆功宴后,市场部新人醉意上头,借搀扶之名把口红印留在他西装领口。
季执当场沉了脸,抽出手帕擦掉痕迹,声音不高,却冷得让包厢瞬间安静:
"抱歉,我未婚妻会不高兴。"
一句话,把八卦的火星直接掐灭。
关于"未婚妻"的传说,在集团内部被反复打磨,细节丰满得像小说:
校园初恋,一路并肩走进职场;
美术系高材生,性格温柔,长相优越;
从出租屋到CBD,七年感情零绯闻。
前台姑娘听了,既艳羡又服气,最后只剩半开玩笑的叹息:
"怕是哪路妖精提前转世,才能先把这绝世好男人给收了吧。"
语气里带着酸,却也带着认输——那样的羁绊,她们插不进去,连想象都觉得费力。
议论正热,电梯"叮"一声轻响——像给八卦现场按下暂停键。
季执迈步而出,炭灰西装剪裁利落,左胸袋插着一支白玫瑰,花头半开,露珠犹在。
前台话音未落,他已掠过两人视野,步伐匆匆却自带松弛,像是从工作里抽身,又赶往另一场私约。
自动门感应到他,玻璃向两侧滑开,光线切进来,映得那支玫瑰微微一颤,恰好替八卦画上无声的句号。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默契噤声,只剩心里同一句:
"原来真有被偏爱到,连花都替他说话的男主角。"
路边,一辆灰绿混电SUV熄了火,车灯却留着昏黄的一盏。
副驾的人微微前倾,长发顺着风衣滑落,发尾带着一点卷——自然又精致,像随手打理却从不失手。
米色风衣腰带收得并不紧,却恰好显出肩背线条,锁骨在领口处若隐若现,皮肤被暖灯映出细腻光泽。
江雾——故事的"女主角",正垂眸看手机。屏幕停在与季执的聊天框,最后一行是他两分钟前发出的定位:
「下楼,别让我等。」
他没有再发多余的话,季执也不需要。
他把手机锁屏,抬眼望向大楼门口,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极淡的阴影,像等待一场已经排练好的惊喜——或者说,等待一场属于他们两人的、永不谢幕的彩排。
车门被轻轻推开,风衣下摆扫过车门槛,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江雾下车,高跟鞋不高,三公分,却足以让步伐带着韵律。
他没有迎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季执走近——玫瑰被递到他面前,花茎被剪成合适的长度,刺已剔净。
"等久了吗?"
"刚好。"江雾接过花,指尖在季执指节上停留半秒,像确认温度,又像给答案盖章。
"我们回家吧,季先生。"
玫瑰被别在风衣扣眼,香气混着车内飘出的橙花味,一路沿着车道蜿蜒。
自动门再次打开时,前台那两个小姑娘只来得及看见一道并肩的车内背影
——风衣与西装,玫瑰与夜灯,像一幅被月光裁剪过的剪影,悄无声息地走出公司,也走出所有八卦的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