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周林辉一收到他同意参加节目的消息,立刻发了一长串注意事项来,要邢溪一定仔细看好。
“我给你的文件,切记研究。”
和比他还紧张的周林辉做了保证,邢溪随手打开那文件,这就见开头附了节目里几位常驻、和除他外两个同期嘉宾的资料,巧得很,都认识。其中一位,依照经纪人现在打听到的消息来看,八年时间,他前后是毫无变化呢,邢溪轻松想起这人的性子——
*
“趁着现在有时间,我给你讲讲我们教宗吧。”
刚到目的地,邢溪带着娄昀,才找到两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他身边就紧接着来了人。
他还真是在八年前就这样喜欢给同事推销信仰。
邢溪礼貌地调整身体转向,还是理了对方:
“不好意思,我这是头一回录节目,有点焦虑,恐怕没办法好好听你讲。”
那人愣了下,但也不愿就此放弃,笑呵呵地说:“我这儿有电子文档,如果你需要,我发给你?”
“那太可惜了,”邢溪扬唇,“我不识字。”
“?”
这是没得聊了。
传教没能成功,对面恐怕也很不爽,沉默下来。但耳边少了可能如上辈子般能持续数月的声音,这人不顺心,邢溪的心情倒是回升了。
角落里的小插曲没被太多人注意到,绝大多数同事的态度不如电视上观众熟知的那样,但也没有太坏,就像陌生人——本来彼此之间也差不多就是陌生人,为了工作才有所交集。
这实在是很正常的事。
节目组的录制地点选在一座小山村,不是那种不好进出的大山——村与村之间,包括村落里边也都有水泥路。村民去镇上赶集,送孩子到市里上学,都并不算什么难事。
车程不远,路上可见,现在种麦子的也不多了,地里更多的是果树,受最近的天气影响,这个时节了,有一大批果子还在园儿里,因为不成熟,自然也就卖不出去。
他们这一行人,艺人们被安置在盖了两楼带大院子的自建房里,这房子的主人一家平常不在村里住,节目组就出钱租了几天,这笔突如其来的收入也算是意外之喜,房主自然不会拒绝。
等邢溪和同事们都打完招呼回房间时,娄昀已经将他的行李都打理好了,正准备离开。
“去哪里?你就在这儿吧。”
娄昀眨眨眼,张口安抚老板:“节目组也给我们安排了住处,和工作人员一起的,我不好留在这里……你有需要,我就会来。”
可惜他老板还是无理取闹:“我不要,助理的工作内容就是跟着艺人,你和其他人一样,还算什么陪着我?”
邢溪说:“我已经和节目组讲过了,也付了一部分费用,你就睡隔壁,反正这里房间多。”
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换做以往,邢溪绝不会这样任性,任性到真的像是个刚20岁的青年人。
“好。”
虽然娄昀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还和节目组沟通过,但还是认真承接住邢溪罕见的、因不适和压力而产生的情绪。
“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这些影响节目录制。”
邢溪闷闷地说,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恢复正常——至少面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