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鬼东西？
看起来就像个劣质的屏保程序。
他嗤笑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傻了，竟然会对这种东西抱有期待。
肯定是哪个无聊的人做的恶作剧程序。
他随手想要关闭app，但手指划过屏幕时，却鬼使神差地停顿了一下。万一呢？万一……不是恶作剧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他的心脏。
被欺负的画面，黑泽美咲嚣张的脸，白鸟莉娜虚假的笑容，空空如也的口袋，同学们的漠视……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他渴望改变，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是一丝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他盯着那个旋转的圆圈，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明天……明天她们肯定还会来找自己……如果……如果到时候……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他攥紧了手机，屏幕的光映照在他眼中，闪烁着一种混杂着恐惧、绝望和一丝病态期待的复杂光芒。
他不知道这个app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知道使用它会带来什么后果。
但此刻，他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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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空阴沉，仿佛预示着什么。
蘑菇君怀揣着那个神秘的app，心跳如同擂鼓，既恐惧又混杂着一种扭曲的期待。
他几乎一夜没睡，反复看着那个简洁到诡异的界面，想象着各种可能性，从彻底失败被揍得更惨，到……到他不敢深想的、颠覆一切的场景。
踏入校门的那一刻，他感觉背后有无数道目光，尽管他知道这多半是自己的错觉。
他低着头，快步走向教学楼，只想躲进教室那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他。
就在教学楼僻静的楼梯拐角处，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如同两尊煞神，精准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哟～蘑菇弟弟，昨天跑得挺快嘛～”白鸟莉娜依旧是那副甜得发腻的笑容，但眼底的冰冷和不耐烦比昨天更甚。
她今天穿了件稍微改短的校服裙，两条裹着白色丝袜的小腿交叉站立，双手抱胸，将本就饱满的胸部挤压出更惊人的弧度。
黑泽美咲则靠在墙上，单手插在校服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把玩着一缕紫色的发梢，眼神锐利如刀，上下打量着蘑菇君，像是在评估猎物的价值。
“昨天的钱，不够塞牙缝的。懂？”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蘑菇君的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
恐惧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让他四肢发冷，几乎无法呼吸。
他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再次贴上了冰冷的墙壁。
“我……我今天真的……没有钱……”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少他妈废话！”黑泽美咲失去了耐心，猛地上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向蘑菇君的衣领。
就在这时，仿佛是本能反应，又像是绝望中的孤注一掷，蘑菇君猛地举起了手机，屏幕正对着逼近的黑泽美咲和旁边的白鸟莉娜。
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疯狂颤抖，险些按错，最终还是点亮了屏幕。
屏幕瞬间切换到那个不断旋转的同心圆图案。
奇异的是，这次启动似乎与昨晚不同，那个漩涡旋转的速度加快了，并且隐隐发出一阵极其微弱、频率很低的嗡鸣声，像是什么东西在耳膜深处共振。
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微光从屏幕上射出，笼罩了近在咫尺的两个太妹。
黑泽美咲抓向他衣领的手猛地顿在半空中，脸上的凶狠和不耐烦瞬间凝固，接着，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
旁边的白鸟莉娜也停止了那副假笑，脸上的表情变得茫然，原本灵动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时间仿佛静止了。楼梯间里只剩下蘑菇君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微弱的、持续不断的嗡鸣。
“呃……”黑泽美咲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音节，抓着他衣领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