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坐在地,伞飞了,膝盖火辣辣地疼。
“这下完了……”
顏湘心里发冷,又疼又羞。
机会还没开始,就以狼狈收场,她咬牙想站起来,却腿软难支。
“你没事吧?”
一道声音落下。
身影靠近,有人捡起伞,为她撑在头顶。
“老……老板?韦大师?”
顏湘语无伦次,脸涨得通红。
“我、我没事。”
她强撑著要起身,膝盖却一软,整个人踉蹌。
韦穆没多言,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稳稳將她搀起,又见顏湘行走困难,乾脆半扶半引,带她进了凉亭让其坐下。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顏湘的旗袍下摆沾了泥水,膝盖淤青初现,髮髻散乱,雨水顺著髮丝滴落,如此狼狈,她低著头,恨不得缩进地缝。
“等雨停了,得去医院看看。”韦穆说。
“不用了,真没事。”她勉强一笑。
一看顏湘的神色,韦穆没多说什么,此刻天已经黑了,加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不是谁都有勇气可以隨便走进医院的。
狮城的医疗相比国內很贵,若有正式工作的商业保险还好,没有的话,那就糟糕了。
他当初上学拿学生签证的时候,得过登革热,进急诊掛了瓶水回家,就只是日常验血,然后歷时两周,便费1000多新幣,这还仅是採血化验费。
没有保险的人,摔一跤,可能就要权衡半个月工资。
他蹲下身,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膝盖上。
短旗袍露出修长的双腿,他低头时,距离近得足以让她心头一紧,羞意上涌。
可那羞涩只持续了两秒。
下一瞬,她猛地睁大眼睛。
一股温热,从他食指轻点的皮肤处渗入,如暖流缓缓注入伤处。
疼痛像被潮水带走,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舒泰,仿佛整个膝盖泡在温泉水中,所有的痛楚被轻轻抚平。
这是……无法解释的东西。
她抬头看向韦穆,眼神里不再是羞涩,而是震惊,是难以置信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