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初桐嘴唇嗫嚅几次,别过脸去,生硬拒绝三连:
“别等。不通过。没答应加你。”
又被拒绝,夏慕言好像习以为常,并不失望。展初桐余光瞥见同桌好像凑近些许,偏头正打量她。
她被看得不自在,刚要往另一侧避避,便听见夏慕言问:
“你昨晚没睡好吗?”
“……别管。”
展初桐把校服里的卫衣兜帽扣上,趴在桌面开始装睡,不让同桌看自己或许憔悴的脸。
这天,她同桌好像突然长出了“分寸感”的意识,没像昨天那样频频碰到她,便也没惊扰她睡意。
展初桐很快就着第一堂课老师的催眠曲睡着了。
昏沉之际,她想,夏慕言并不知道夏捷昨天找过我。
她想,所以,不必迁怒夏慕言,保持距离就够了。
展初桐一觉睡到课间操时,广播高噪的运动员进行曲把她吵醒,她本来不想去做操,奈何肖语闻亲自来逮人,她只好混进班级队伍准备下楼梯。
却在经过肖语闻时被攥住后衣领子。
“展初桐,程溪,邓瑜,来我办公室一趟。”
“……”
这边办公桌的展初桐和程溪,对面办公桌的宋丽娜,因为昨天下午逃课一齐被清算,邓瑜则是因为私带手机通风报信,被科任老师抓了现行。
展初桐破罐子破摔惯了,本打算闭嘴不申辩挨一顿批得了。好在程溪比她灵活,声情并茂描述自己和宋丽娜是做好人好事,帮助“分化异常”的新同学处理紧急情况,逃课是事出有因。
虽说程溪有高频逃课的前科,虽说展初桐有打架开除的处分,但肖语闻不是那种“刻板认定问题学生必然有错”的老师,掀了下展初桐后衣领确认过,就事论事:
“这种情况完全可以请假,而不是一声不吭消失。这次补个假条,姑且保留惩罚,再让我抓着一次,你们连坐,加这次的一并严惩。”
对面宋丽娜班主任赞同肖语闻的连坐处置,将自家班花一推,也丢进这个命运共同体。
“……”
“……”
“……”
一旁邓瑜心存侥幸,“闻姐,那我也留待观察吗?”
肖语闻睨她一眼,“你带手机这件事和她们‘好人好事’的关联是?”
“……”邓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在窝囊与生气间选择了生窝囊气,“闻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所以你罚我就好我妈妈是无辜的不要告诉我妈妈呜呜呜……”
*
“赞美桐姐!”
“桐姐拯救了我的零花钱!”
出办公室门时,展初桐被宋丽娜与程溪一顿恭维。她自认才是受人恩惠的那个,怎么单生了个病就两级反转,正要推辞,就感应到身侧哀怨的视线。
展初桐转头,见本场唯一冤种邓瑜正可怜兮兮瞪着她。
“……你这是?”
“恨明月高悬独不照我。”邓瑜抽搭道。
“……”
她们出来时,课间操刚好结束,楼下学生乌泱泱地正退场。
“哎!那是咱们班长大人!”邓瑜在人群中一眼瞥见小偶像,当即元气满盈,挪不动步。
“你就坐她前边,转身就能看到她,还看不够啊?”程溪揶揄邓瑜。
邓瑜目不转睛,“当然不够!这是不同视角的班长大人!谁看夏慕言能看够啊,你能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