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似有喧哗之声。
一位男修怒气冲冲,大步流星,甩袖离去,连撞上了人都不止步。
“这恒远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被撞的瘦高男修显然认得此人,拍了拍衣袍,与旁人喝了一句。
那人正在安抚门边骂骂咧咧的额带男修,似是先前与恒远争执过,面上还咬牙切齿。“有本事朝他们峰主发火去呀,就知道迁怒他人,我呸!”
安抚的人道,“扶辰真人痛失爱徒,心情自然不会好,波及其峰下弟子……也情有可原,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还真就跟他一般见识了,这次宗门大比这恒远最好祈祷别遇上我,否则我定要他好看!”额带男修显然也是个暴脾气,跟同行打了个招呼也愤愤走了。
“扶辰真人真的发火啦?”瘦高男修听得他们对话,也只能自认晦气。又好奇道。
那人转过身来,却是个熟人。
文宾。
他扫了瘦高男修一眼,语气熟捻,“边儿去,碍着师妹了。”
“南师妹进来吧。”文宾回到堂内。
南华清也不客气,说起来她自来到桃首峰后交友不多,每回修为晋升都得来这敬事堂“报道”一次,文宾也能算是她熟识之人了。
“师兄我也想听,你接着说吧。”她笑着递过宗门弟子玉牌,看了一眼蔫蔫的瘦高男修。
男修立刻满血回复。
“师妹之托不敢推辞啊文宾师弟……”
文宾不理他,将玉牌还给了南华清。“恭喜师妹晋升六层,可习御剑术了。近些日子去讲义堂……绕道化元峰吧。”
南华清睁大眼睛,“这么严重?”
她所居的桃首峰每次去讲义堂皆须经过静阳峰,而静阳峰峰主,就是扶辰真人。
文宾点了点头,带有叹息,“没想到辛华师叔竟然在外陨落于妖兽之口,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余周师叔已然晋升金丹,若他回来也是妥妥的金丹之下第一人了。”
“辛华师叔不是离开之前就筑基大圆满了吗,你怎知道他回来还在金丹之下?”瘦高男修倚在案台旁打岔道。
文宾语塞,“金丹真人的事你也敢编排了。”
“不敢不敢,我这不是听你编排么。”他没个正形,笑嘻嘻道。
南华清看着文宾没辙的样子,乐呵了。
“瞧恒远这副样子,扶辰真人定是怒气冲天,人见人倒霉了。先前只听闻扶辰真人天资绝顶为同辈之最,性情也冷冽如冰,未想到辛华师叔竟然这般受宠。啧”
瘦高男修诧异道。
文宾扫了他一眼,“别拿你靳家那套来修真界。什么受宠不受宠的,辛华师叔是扶辰真人两百多年里收的唯一弟子,当然痛惜了。”
原是独苗苗一个。难怪了。
不过……
靳家?
南华清的记忆似是打开尘封,那不是魏国的皇族姓氏吗,这男修还是位皇子不成?
她看了瘦高男修一眼,只觉得果真地大物博,奇人奇事。
略有疑惑之处,南华清再行问道,“扶辰真人怎么知道他徒弟死于妖兽之口?”
这回不劳文宾答上,瘦高男修已不以为然说到,
“他那样的弟子当然有魂灯了,可察性命存亡,死于何人之手。”
此言如白日惊雷轰炸在南华清的心头,她几乎是下一秒就接上,
“那样的弟子?是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