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2月20日。
徐州深山,鹰嘴崖下。
这里是连当地老猎户都不敢轻易涉足的禁地。
终年云雾缭绕,怪石嶙峋。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将整个山谷彻底封死,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那雪如棉絮般厚重,覆盖了所有痕迹。
在一处隐蔽的山坳里,藏着几间依山而建的茅草屋。屋前种满了在雪地里依然翠绿的奇异草药。那药香扑鼻,带着一丝生机。
屋内,药香袅袅。那香如雾般缭绕。
一个穿着素白麻衣的女子,正静静地站在床边。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寒玉。
她身上没有任何饰品,甚至连头发也只是随意用一根木簪挽起。
那双眸子清澈见底,却又冷若冰霜,仿佛这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都与她无关。
那气质如仙子般飘渺。
她是柳心月。
一个没有户籍,没有过去的人。
二十年前,一个躲避动乱的华佗世家老中医在山里捡到了被遗弃的她。老中医给她取名心月,一身医术倾囊相授。那医术如神,救人无数。
然而,随着年岁渐长,柳心月得了一种怪病。
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失控的生命熔炉。
她的细胞分裂速度是常人的数倍,新陈代谢快得惊人。
这虽然让她拥有了青春永驻的容颜和惊人的自愈力,但代价是——她需要消耗常人十倍的能量。
那能量如火般灼烧她的生命。
老中医耗尽毕生心血,也只能用药物勉强压制那种恐怖的代谢速度,但也断言她活不过三十岁。那预言如咒语般缠绕。
如今,老中医已逝,她独自守在这深山药庐,像个活死人一样,静静等待着那个期限的到来。那日子如雪般冰冷。
直到三天前,她在崖底的雪窝里捡到了这个男人。那男人浑身是血,却吊着一口气。
“命真硬。”
柳心月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声音清冷如雪。
如果是普通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早就成了一滩肉泥。
可这个男人,虽然全身骨头断了七七八八,内脏大出血,但他依然吊着一口气。
那生机顽强如草。
这三天,柳心月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了。那针灸、药浴,如神技般施展。
但也仅此而已。那伤势重如山岳。
“五脏衰竭,生机已断。”
柳心月伸出两根手指,搭在男人的脉门上。脉搏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了。那脉弱如游丝。
可是,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
她的指尖突然颤了一下。
在那微弱的脉搏深处,她感觉到了一股极其隐晦、却又异常霸道的能量波动。
那种能量……很熟悉。
那是和她体内那种“失控的生命力”同源,却又更加高级、更加完美的能量!
那能量如泉涌,带着一丝熟悉的热浪。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