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又在陈府待了三天,期间天赋神通【悟道】冷却完毕,终於让他的道行负债少了一点。
第三日夜间,杜青刚结束一次【周天吐纳】,修为增加两点,就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炸裂之声,就连脚下的地面都晃动了几下:
“长空王崇阳应约而来!”
隨即一股沛然莫御的气势升腾而起,有如惶惶天威一般,令人难以忽视,竟然使得陈家大阵自主激发,在空中显化出一道腹生双爪的白鲤虚影。
“崇阳小友果真名不虚传,还请入內一敘。”
苍老嗓音的主人自然是陈家老祖陈太文,有他出面,四周因为王崇阳强大气势导致的震颤终於平息。
片刻后,杜青的房门被敲响。
“贤弟,我父有请!”
杜青隨陈长天穿廊而过,踏入正堂。
屋內已有两人,苍髯老者坐於主位,紧闭双目,青袍木簪,犹如深潭暗流,渊深莫测。
英武青年坐於左首,赤瞳金袍,身后立有一桿灰扑扑的长槊,如悬天之日,挑眉来看:
“噢?陈家还有这般姿仪的英才,晚辈却是不曾见过。”
或许是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杜青样貌不凡,曾被人评价为“天日之表”,是以王崇阳有此一赞。
但这位长空观主也是丝毫不差,与太虚网络上的影像相比,现实更显崢嶸神武。
“前辈,这位是杜青。。。”
“原来是元修世伯之子,久仰了,贤弟!”
青年修士口吻平淡,但言语间却有一股森然意味,配上那一口洁白反光的整齐利齿,更显瘮人。
而隨著对方开口,杜青只觉周身温度急剧上升,如坠火海,赤离法力自发运行周天,才驱散了这些异样。
“可不敢当前辈这一声贤弟!你我两家的关係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
一见到对方,杜青心中便不可遏制地升起一股怒意,原身与父母的感情极为深厚,即使灵魂已经消散,留在身体中的烙印依旧保留到了现在。
王崇阳轻声蔑笑,瞳孔中的赤光显得越发妖异起来,但杜青倒也不怎么畏惧,他不信陈家会任其杀了自己而无动於衷。
“昔日是非对错,说到底也已经是过去。。。”
果如所料,陈太文终於开口了,一瞬间便消弭了此间无形的紧张气氛。
“请两位世侄前来,仅仅是为了生意上的事,今日不谈其他。”
“噢?”
王崇阳脸上笑容不减,气质再次变化,显得极具亲和力。
“贤弟莫非也想要在我这丹药生意里参上一股?你修为虽低,眼光倒有些独道。”
他却是以为杜青从陈家这里打听到了消息,忙不迭地想要参与其中,这样市侩的举动却是让他脸上隱约多了些不屑的神色。
“不是参股,而是合理合法的商业竞爭。”
“鄙人不才,入了灕江剑派陆仙子的眼,得了一笔丹药生意。。。”
陈太文依旧紧闭著双眼,他说道:
“两位贤侄都是我陈家世交,於情於理,我陈家都適合当这个裁判,不如就请二位贤侄商议个行止出来。”
王崇阳脸上的不屑之情终於收了起来,他轻笑了一声,眯起双眼说道:
“贤弟能搭上剑派的关係,自是可喜可贺。
想要和陈家做生意,按理来说,我这做兄长的该当退让,以全两家情谊。
只可惜我背后还有一大批嗷嗷待哺的门生弟子,都指望著这些生意勉强混口饭吃,为兄很是难办啊!”
“本来按照道上的规矩,该由你我二人真刀真枪地做上一场,但为免有人说我以大欺小,不如就让贤弟与我观中弟子比斗一番,以生死定输贏如何?”
陈长天面露惊色,暗道:
“王昌羽与杜元修二人之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矛盾?竟至於后人之间动輒便要以性命相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