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祝明悦脸上有了一丝裂痕,喃喃道:“我喜欢他吗?”
他迅速拉起被子蒙住脸,恨不得把自己闷死。
他简直太畜生了,他就是个口嫌体正直,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口拒体诚,自相矛盾的家伙啊啊啊——
面对小叔子蜻蜓点水的偷亲,忧心了几个月,甚至还想好了见面时拒绝的措辞。
结果,谢沛的面还没见到,他竟然就没出息的做了这样的梦,梦里他和谢沛酱酱酿酿,最后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梦里的谢沛看似行为霸道,不容他拒绝,可这一切都存在于他的幻想,幻想就投射着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他的欲望难道就是谢沛对他酱酱酿酿?
更过分的是,他还觉得挺舒服的。
他怎么可以觉得舒服!他有罪!他不是人!
时隔几个月,他在梦里觊觎上了觊觎他的人。
祝明悦绝望的闭上眼,在被窝里发出沉闷的呜咽。
泪水打湿衣襟,祝明悦胸前湿漉漉一片,冬天天冷,不一会就凉的他一哆嗦。
祝明悦吸了吸发红的鼻子,想起身点炉子将亵衣烘干,刚坐起一般就觉得下半身也凉凉的?
嗯?
祝明悦微微蹙眉,手向被窝探了进去,随后慢慢睁大了眼。
他竟然因为一个梦,没出息的口口了。
因为成长脱离了同龄人,又或许是除了挣钱和学习外心无杂念,加之对爱情这种朦胧的东西并不了解,他向来没有什么生理上的欲望,连带着生理反应也少之又少。
即使偶尔有几次,他也只是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结束。
结果这次,却因为一场梦而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他捏着裤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恶心,反倒觉得浑身无比舒畅。
就……生无可恋。
完了,他是真的栽了。
祝明悦爬了起来,将裤子扔进洗衣盆,顶着呼呼冷风,认命的在院中一下一下的搓洗衣服。
不时有凉水溅到脸上,祝明悦歪下头,下意识用手去擦,冻得通红的手指碰到脸上,又是一哆嗦,祝明悦欲哭无泪。
忍不住想,要是有洗衣机就好了,冬天洗衣服真的受罪,用热水也受罪,要是有谢沛就好了,谢沛冬天总会在他没睡醒前把他头一天的衣服洗了,祝明悦身在福中不知福,根本不以为意,谢沛离开了,他早饭也不想做,衣服也不想洗。
谢沛,谢沛,又是谢沛!他甩甩脑子暗骂自己不争气,洗个衣服而已,怎么满脑子又是谢沛。
“掌柜的?”贺安那手在祝明悦眼前晃了晃,声音不由放大了些:“掌柜的!”
“嗯嗯你说,我在听。”祝明悦双手托腮,勉强回过神。
在听个鬼,贺安忍不住吐槽:“掌柜的,你思绪都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谁知祝明日愣怔了会,随后态度认真道:“没那么远。”他心里默默补充,也就一千里吧。
贺安:……
“掌柜的,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他盯着祝明悦直言道:“我看你从今日上午就不在状态,是不是太累了。”
祝明悦不假思索:“嗯,是挺累的。”在梦里梦自己被翻来覆去的炒了一遍又一遍确实挺累的。他这种羞耻的事他是万万不可能说出来的。
贺安:……
脸皮真厚啊!
好在祝明悦也不是不干正事,火锅店开业在即,他昨晚掌柜还指望着它替自己挣钱,自然要上点心。
他抄起热茶一饮而尽,抹抹嘴道:“你继续说。”
贺安于是从头说起:“广阳县的火锅铺子,明日就要开业了,我今日一早去看了,没什么问题,掌柜的是否也去看看?”
有贺安做事,祝明悦是放心的,至少目前看来,比他要靠谱不少。
“不——”话到嘴边,他余光瞥见贺安略有期待的神情,极速打了个转“不如去看看吧,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