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诧异的眼神里，少爷手心发疼，坚硬的玻璃扎进皮肤，他忍不住微微颤抖。
稍微清醒了些，但裴逐舟耳边一片寂静。
007消失了。
他在心里叫了几次，都没有任何回应，就连“小助理”的感觉都没有了。
贺思睿脸上露出心疼，走上来掐住裴逐舟的胳膊问：“你脾气怎么这么犟呢？这得多疼？”
裴逐舟闭了闭眼睛，心想这辈子算计他的人不多，敢这么算计他的人也找不到几个。
他攥起的拳头上还有玻璃渣，下手稳准狠。
甚至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又省力又狠。
“看你病怏怏的，下手还挺阴的，”裴逐舟掐住他的脖子，“就是因为身体弱才想着下药？你可真够贱的！”
他呼吸重了重。
药劲让他的力气越累越虚，病里病气的贺思睿居然反扑，两人滚在地上，把车砸得“砰”“咚”两声，车身摇晃。
裴逐舟顧不得后背的疼痛感，抬腿就是一脚，踹他心窝：“滚！”
兜里的手机滑出来，少爷看到屏幕上有季江嶼的名字，这才想起来，红毯的时候手机关了静音。
*
摄影师给季江嶼打電话的时候，红毯还没有结束，几个商业合作伙伴和招商公司负责人过来聊天。
接近尾声，摄影师在電话里说跟丢的来龙去脉，他叫徐侨打電话。
“没接，”徐侨动作很快，“我去看看监控和外出名单。”
季江嶼在摄影师所说的细节里寻找蛛丝马迹，他仰头看看四周，蘇朔也不见了。
“往外找找。”季江屿掛了電话，给蘇朔打。
被掛断，季总聚了聚神，给他发信息：裴逐舟和你在一块？
蘇朔几乎秒回：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季江屿直接拨号，苏朔的声音吊儿郎当的，甚至说是挑衅，说：“季总啊，这么想你的助理吗？可是他现在不想过去找你。”
他那边很安静，不是在红毯现场。
“叫裴逐舟接电话。”季江屿语气冰冷。
苏朔这才沉默了一下，半分钟后才有反应：“小裴助理说不想……”
【咔】
季江屿听到脑袋顶上的声音很奇怪，仰头，整个弹幕都消失掉了。
连日来困扰他的亮光和分值，全都没有了，他有种眼前一黑的视觉体验。
像是某种东西被剥离掉。
季江屿直接挂了电话，扒开一个群@苏朔：苏总负责业务部分有点问题，辛苦排查原因写个汇报。
苏朔：！！！
“你干什么！”这回他回拨电话，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季江屿你疯了？那是欣悦项目的群！”
“叫裴逐舟，接电话！”季江屿甚至有些燥。
40秒过去了，弹幕依然没有出现。
苏朔这才反应过来可能出事了，问：“小裴助理怎么了？他没在我这，你……”
“操！”季江屿在观礼台低骂一声。
他撑着栏杆往下看，最后几位艺人即将登场，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助理可能消失了。
消失……
这甚至不是裴逐舟拿着钱出去租房子。
季江屿转身下去，给游青酌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