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当纲门括约肌不存在呢?便秘都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无论是纲门还是荫道异物,真正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上都是人为。
当然,患者愿意怎么说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医生只能听听而已。
何东胜倒是在边上庆幸:“幸亏他没有反过来,不然要是玻璃瓶底在最外面的话,那瓶子可真没办法取出来了。”
根本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啊。
余秋摇摇头,相当冷静:“一般不会。因为抓着瓶子口,他们会有一种瓶子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觉,也才敢往里头不停地塞。要是反过来的话,他们会恐慌,会下意识地留一截在外头。”
何东胜侧过头,满腹狐疑:“你怎么知道?”
余秋这才反应过来,走在自己身边的并不是同事。她居然跟个年轻小伙子讨论了这么重口味的话题。
姐姐那知性优雅的美好形象哎,顷刻毁于瞬息之间。
小秋大夫赶紧清清嗓子:“我瞎猜的呗,反正他这么做总归都有心理需求的。哎,值班室有灯亮着呢,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卖票了。”
可惜他们过去的时候,从睢县到江县的客船刚好才开走半个小时。
下一班客船?等着吧,要到下午四点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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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当成驴肝肺
余秋当然不耐烦,等到下午四点钟。
妇产科医生,尤其是干产科的人,个性都风风火火,时间恨不得掐着秒针过。从现在到下午4点,中间足足有10个小时,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赤脚医生培训班的课要上,新生的妇科病人要查房,昨天来的早破水的大肚子不知道有没有动静。要是迟迟不自行发动宮缩的话,他们就得给人挂催产素催生了。
两人又折腾到睢县汽车站,好不容易敲开了窗户,里头露出张睡眼惺忪的脸,都没听他们说什么,就语气极为不耐烦地吼回头:“还没上班呢。”
说着“啪”的一声,窗户又合上了。
何东胜抬头看大厅里头的钟,皱起了眉头,明明现在已经6:30了,怎么着就没上班?
余秋朝她摇摇头,这种公家窗口单位的共同特点就是到了上班的点儿,他们的表就会变得特别慢,要是到快要下班的时候,那时钟风筝就是被人拨过的,永远都超前。
越是小地方,这种现象就越严重。
怎么办,等着呗,要是跟车站的人吵起来,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还不知道要吃什么暗亏呢。明明有票说票卖完了,你还能把人家怎么滴?
好在车站到底有供人休息的椅子。两人就坐在长椅上,余秋主动拿了糖炒栗子剥了往嘴里头送。
何东胜默默地看着小赤脚大夫,感觉小秋还真是天生当医生的料。
才刚给人家那样过,现在居然一点儿不反胃,吃得香喷喷。
余秋一包糖炒栗子都要干光的时候,那个小窗口终于又慢吞吞地打开了。
何东胜赶紧过去询问往江县去的汽车。有倒是有,不过得中午12点发车。
没的话说,还是得等,何东胜立刻掏腰包,买了两张汽车票。
太阳升到了屋顶,八月走到尾声,红日却依旧热烈,县城也活泛了起来。何东胜招呼余秋:“走吧,我们去吃饭。”
光这点糖炒栗子是不抵饱的。到时候上的船,恐怕更是没地方吃饭。
余秋跟着起身,两人也不走远,就在车站附近寻馆子。
不远处的街头一排都是国营店,有卖油条豆浆的,有卖包子馒头的,还有人推出的大车桶上贴着纸,上书芋头两个字。
余秋顿时两眼放光,就要上去排队。无论油条还是包子,那都是要粮票的,他们吃不起。芋头好啊,芋头只要掏钱就行。
何东胜却伸手拦住她,下巴示意左边:“咱们吃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