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那天，文娇第一次跟著文立哲学做菜，做菜比她想像的要简单一点，就是备菜的时候麻烦。
晚饭的时候，文立哲看著桌子上两道文娇做出来的菜，眼睛有几分湿热。
从前他的娇娇，根本就不需要学这些。
怕被女儿发现，文立哲在文娇看过来的时候，连忙擦了下眼角。
吃过年夜饭，文娇陪著父亲下围棋。
“娇娇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文立哲始终是惦记著这件事。
文娇脸上一红：“爸爸！”
见女儿这个反应，文立哲呵呵地笑著：“好了好了，爸爸的错，不问了不问了。”
“娇娇，爸爸不打算回海城了。”
文娇一愣，有些急：“爸爸，你怎么了？”
“爸爸老了，也没心气重头再来了。赵秘书说你手里还留了点钱，爸爸知道娇娇必定会把钱拿出来支持爸爸的。可是现在这个大环境本来就不好，也不是我和你妈妈那会儿那么容易起家。”
“爸爸没本事，守不住你妈妈留的公司，也守不住娇娇的嫁妆。娇娇手上的钱就留著吧，爸爸在这里照顾你奶奶，以后你挣的钱，就自己存著。”
文娇把棋子落下后，眨了一下眼睛，眼泪掉在了棋盘上：“可是我想爸爸陪著我。”
“傻丫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爸爸打算把后山的那片果园包下来，挣点钱给你奶奶养老，努力不拖你的后腿。”
“爸爸，我有钱的。”
“爸爸知道。”
看到女儿哭，文立哲眼睛也是红了起来。
“好了，別哭了，过年呢，娇娇哭了就不好看了。”
文娇抿著唇，擦了眼泪，两父女也没心思继续下棋了。
“……爸爸已经决定好了吗？”
“爸爸知道，娇娇想当大导演，只是爸爸帮不了你什么了。”
文娇张了张嘴，想说没关係，可是喉咙发紧，她说不出话。
两父女安静地看著春晚，文立哲虽然五十还不到，可大病一场，还没完全恢復，撑到十一点多就熬不住了。
文娇劝他回房休息，她自己在客厅里面守岁。
外面烟火声和爆竹声不断，文娇的手机震了又震。
可是她想到过年后，海城就剩自己一个人，就觉得难过。
直到陈子圆的电话打了过来，文娇才压了下自己的情绪。
“娇娇，新年快乐啊，新的一年，祝你万事顺遂。”
“新年快乐，圆圆，也祝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两人聊了一会儿，文娇心情好了些。
掛了电话后，文娇点开微信，一一回復了同学朋友的过年祝福。
看到陆屿洲头像的时候，她的食指停在上面，犹豫了好久，文娇才鼓起勇气打了个语音过去。
只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文娇不知道是陆屿洲的气还没有消，还是他在忙。
她盯著手机看了一会儿，又拨了一次过去。
这一次，陆屿洲倒是接了，只是一开口，文娇就听得出来，他心情不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