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耳畔传来一声急促的喘息。
陆槿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消瘦苍白的手,以及手中一条通体漆黑的倒刺软鞭,鞭子上染了暗红,血腥味混着催情的迷香萦绕鼻间。
脚腕忽然贴上来一阵奇异的触感,陆槿心头微动,偏眸望去,跪在脚边的修长身躯蓦然闯入视线。
雌虫弯曲脊背,浑身赤裸,银绸般的长发下是一张稠艳到雌雄莫辨的脸,被塞上器物的唇闭合困难,骨瓷般莹白的皮肤红痕遍布,漆冷的绳索从他的脖颈绕到腿根,呈现出桎梏的献祭姿态。
雌虫肩头有一道长且凌厉的崭新鞭痕,显然不久之前出自这条黑鞭之手。
“起来。”陆槿说。
雌虫伏跪在地,纤长的眼睫半垂,宛若毫无生气的瓷器,光线聚焦在他的头顶,仿佛在展览一件漂亮的艺术品。
“他的腿断了。”一只中年虫族伫立床头,发出戏弄的笑声。
“槿,这只虫性子烈的很,但模样实在漂亮,我敢保证,整个白帝星没有几只比他好看的雌虫。这个贱奴前几日冲撞了你,所以我特意把他洗干净送了过来。”
虫族饱满起伏的腔调满是故作雍容的虚伪,每一个停顿的音节都刻意地拖长,上扬,吐出的话却直白残酷。
他的笑容亲近中带着几分讨好,刻意眨了眨眼,以试图令自己脸上习以为常的倨傲刻薄柔和下来,道:“他的身体今日随你发泄,或者喊上你的朋友一起,那应该更有意思……”
陆槿散漫抬眸,“这可是你说的,玩死了可别怪我。”
“你可能不知道他的等级……只要别用刀搅碎他的心脏,即使打断他的四肢也照样能恢复如初。”虫族微笑解释。
“是吗?”陆槿陡然升起兴味,转眸细细端详着跪地的身影,伸手挑起雌虫下颚。
雌虫喉结滚动,无法闭合的唇角流出透明的丝缕,桎梏的身躯被迫前仰,一览无余的上身凸起流畅肌肉线条,漂亮的锁骨陷出一弯纵深的阴影,黑色金属雕花项圈勾勒着生动的暧色。
“我很满意。”陆槿说,手指从雌虫耳后细腻的肌肤缓缓滑过,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暧昧,最终停在雌虫的脸庞,轻轻捏住雌虫齿间的东西,缓缓抽出。
透明的丝线如同蛛丝般缠绕在道具与雌虫的唇齿之间,藕断丝连,在暧昧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正当陆槿准备将手中的道具随意扔到地上,变故横生,原本如同一尊精美雕塑般安静的雌虫突然爆发、一口狠狠咬住了陆槿的手腕!
那牙齿如同锋利的刀刃,道具滚落在地毯上,陆槿猝不及防闷哼出声,目光下意识落在雌虫的脸上,被那眼中尖锐的杀意刺了一下。
“冕下!”
耳边虫族惊恐的惊呼,声音尖锐刺耳,倏然划破梦境。
陆槿睁开双眼,现实的白色的天花板取代了梦中馥郁迷离的灯光。
荒谬。
这两个字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陆槿沉默着盯着天花板,良久从床上缓缓坐起。
又一个昏沉无光的清晨,窗外风声萧索。
陆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大脑仿佛被一块沉重的铅块坠着,沉甸甸的,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胀痛。
他很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系统说上辈子的他顶替了渣虫角色,没想到顶替的这么彻底。
他居然真的虐待了那只虫。
太荒谬了。
他起身下床,到桌边倒了杯凉水。
冰凉的液体使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一半,陆槿难得清闲,穿着睡袍慢悠悠走出画室,目光随意地扫过楼下客厅。
麦卡医生和巴卟在院子里处理星兽,陆槿带回来不少咕虫□□给巴卟处理,现下走出院子,便见两虫都忙活着。
“阁下。”麦卡余光过来,手底下砍星兽的活儿登时停了,神情一紧。
陆槿点点头,朝巴卟问道:“我的颜料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