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走。”她挣脱警卫的枷锁，跟在警长身后。
穿过长长的走廊，萧冰被带到一个空旷的大厅，大厅放满冰凉的蓝色椅子，空荡荡的，只坐着一个人。
那人见到萧冰一行人，激动的站起来，他胡子拉碴，头发蓬乱，银眸血丝密布，眼底有青影，摇摇欲坠。
萧恩爷爷？
他这是多久没睡了。
“冰儿……”萧恩想要靠近，却被警卫用枪堵着，不能向前靠近。
“家属在这等着，不许靠近。”警卫如是说。
萧冰给了萧恩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在这等我，我没事，放心吧。”
萧恩眼睛通红，什么都没说，站在原地，看她被带进审讯室。
审讯室并非是萧冰想象的模样，它并不灰暗逼仄压抑，反而是以白色为主基调的开放平台，空旷又简洁，一览无遗。穹顶悬挂着金色水晶吊灯，下方摆着巨大的白色镀金弧形桌，桌旁已经坐满了人，弧形桌对面放着一张孤零零的椅子。
圣洁、威严、冷静，像是能将一切黑暗都驱散。
萧冰笑不出来，沉默地坐到那张孤零零的椅子上，不用说，那就是属于她的位置。
她刚坐下，坐在弧形桌最中央、正对着萧冰的人敲了敲桌子，在大厅中发出空旷的回响。
萧冰微微抬头，看向他。
那人穿着笔挺的绿色军装，右手拿着一个锁扣，左手百无聊赖地轻击桌面，金色的眼睛却紧紧盯着萧冰。
警长站到他身边，伸出手，毕恭毕敬道：“邓安先生，久等了。”
叫做邓安的男子微微一笑，指着他右侧空着的座位说：“不必客气，坐。”他的目光又在尤利身上停留了下，又说：“你也坐。”
警长坐下，瞧了眼坐在邓安左手侧的一男一女，朝他们微微颔首。
警长冲着萧冰说：“我旁边这位是邓安军长，他是数据军第六军长。邓安先生旁边是史密斯院长，是伽星医院的院长，史密斯旁边是星野集团负责人余经理，他们一起听证本案，你最好如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萧冰不解，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她能什么罪名？她很想反驳，但铐在手上的链条让她动弹不得，形势比人强，她最终还是沉默以对。
无论如何，她得先搞清楚情况才行。
萧冰凝心静气，等待警长的提问。
警长薄唇开合，吐出三个字，“你是谁？”
什么？
萧冰憋着的一口气差点喷出来，这是什么问题，什么叫她是谁，这种问题跟证明我妈是我妈有什么区别。
萧冰嘴角抽搐地说：“我是谁，您身为警长，查不到吗？”
“严肃点，让你回答就回答，别说废话！”警长提高了音量。
萧冰无奈答道：“我叫萧冰，普通小市民一个，有问题么？”
“你光脑身份的确如此，没有问题，问题在于，萧冰已经死了十年了，公民信息已经注销了八年。”
“萧冰……已经死了十年了？”萧冰重复着这句话，无语道：“萧冰已经死了十年了，那我是谁？我的光脑怎么激活……我的光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