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丫头,我就是那贼,想把你偷了去,偷一辈子去。刚才我听到你的呼吸,你就在门后看我,你大约只穿了夏奈尔五号,不,夏奈尔五号都比不上你身上的体香。开门吧,我有话跟你说。
她回复:你耳朵出错了,我真的有应酬,今晚住酒店,狗蛋,你快回自己窝吧。
说着,她狠心把手机关了。
她半靠着床头,耳朵收集着那边的动静。
4
陈狗蛋半夜来,乔麦一颗纠结的心反而放回肚子里去。
大约跑了一天太累了,她竟然倚着靠枕睡了过去。
梦里,和一个皮肤黝黑帅气阳光的单眼皮男生亲密拥抱,接吻,那男人的吻温柔的要把她融化,那种感觉,就像早晨的阳光照耀着池塘,一个波光粼粼的华美世界。
那个男人,不是老陈,不是李湛,不是秘书,不是一切她认识的男人。
她在吃肉的年纪做了一个纯情的梦。
梦是被一串吵闹声打破的。
她的耳朵伸出去,这才听到是楼下老太太神经质的喊声。
坏了,这老太太最近神经病越发厉害了,经常半夜敲暖气管线。陈狗蛋不会被老太太打晕吧?
她一下子醒来,找了半天睡衣才找到,然后胡乱穿上,走了一半路,才发现穿反了,于是又重新穿了一遍,然后打开门。
老陈的敲门声和轻声的呼喊,打扰了神经质的老太太。老太太从家里钻出来,找老陈算账了。
找老陈算账,还源于老太太心里的一个创伤,她老公早些年跟别的女人跑了,从此她痛恨一切野男人和野女人。老太太看乔麦也长得艳丽,又是单身,也把她当野女人。
陈有福半夜来敲门,把老太太敏感的神经挑起来了。
老太太拿着拐棍,悄无声息的上楼来。老太我扛着枪,跨过鸭绿江,准备一棍子闷到野男人头上。
老陈吃了闭门羹,深陷在爱情的痛苦里不能自拔。乔麦算是个好哄的女人,这次狠心把他晾在门外,看来真生气了。
他一把年纪了,再像影视剧的痴情男人下跪恳求,肯定角色不对。只要把门打开,一切都好办了。他断定乔麦没睡,于是在门口低声说了一些情话。
外人听了,还以为猴子念经。
结果,招来了老祸害。
在棍子就要敲碎陈狗蛋的脑袋时,狗蛋化身那个警惕的老陈,闪了。
老太太的眼睛好似幽灵。老陈不敢出招,只施展躲功,偶尔以披萨做盾牌,虚晃两枪,灰溜溜跑了。
乔麦一看陈狗蛋不见踪影,心里有一点点后悔。自己并非一直心狠,她就想治一下狗蛋,时机成熟或许会开门。
但是痴情的陈狗蛋还没把戏演完,就被神勇的老太太打跑了。
生活这个剧本不按大纲走啊。
这时候,夜战陈狗蛋的老太太扛着拐棍走上楼梯,老太太阴郁的目光刺了乔麦一下,吓得她赶紧把门关。
老太太在门外大骂着什么。
邻居们假装没听见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
乔麦想,她应该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