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被他半扶半拽地拉向那栋废弃的工厂厂房。
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呻吟,被阮朝言推开。里面空旷而阴暗,到处堆放着废弃的机器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铁锈味,只有高处几扇破窗透进昏黄的光线,勾勒出无数扭曲诡异的阴影。
这里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一个完美的……囚笼。
阮朝言反手关上门,落锁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重重砸在阮姝的心上。
他松开她的手,好整以暇地踱步,打量着自己的“领地”,然后在一张覆满灰尘、却意外结实的旧工作台边停下,转身,倚靠在上面,微笑着看向她。
“喜欢这里吗?”他问,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单独相处’的地方了。”
单独相处?
阮姝浑身一抖,恐惧地看着他。
“为……为什么?”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我已经听话了……”
“听话?”阮朝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嘲弄,“小姝,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从来要的,就不是你的‘听话’。”
他微微倾身,目光如同实质般缠绕上她,那里面翻滚着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一种疯狂的兴奋。
“我要的是你的全部。”
“你的恐惧,你的眼泪,你的挣扎,你的绝望……你所有最真实的反应,都只能因为我而产生。”
“看着你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在我掌心瑟瑟发抖,无处可逃……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他的话语,一字一句,如同最冰冷的刀子,将阮姝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剐碎。
原来……原来他从头到尾,要的就是把她逼到绝境,欣赏她的崩溃!
“疯子……你这个疯子……”阮姝难以置信地喃喃,眼泪流得更凶。
“疯子?”阮朝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评价,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显得格外瘆人,“或许吧。”
他直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
阮姝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铁架,退无可退。
阮朝言停在她面前,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湿漉漉的脸颊,动作温柔,眼神却贪婪而专注。
“可是小姝,你知道吗?”他低声说,如同分享一个秘密,“不止我一个‘疯子’呢。”
阮姝猛地一颤。
阮朝言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甚至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玩味:“你以为裴瑾、沈烁、江枭……他们突然盯上你,是因为什么?”
“难道你真的以为,你那点‘摆烂’的小把戏,能瞒得过所有人?”
阮姝瞳孔骤缩,心脏狂跳:“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阮朝言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你的变化,早就被他们看在眼里了。”
“从你不再围着裴瑾打转开始,从你不再给沈烁送水开始,从你甚至敢扔掉江枭那封可笑的情书开始……”
“你以为的远离,在他们眼里,却是一种全新的、更引人注目的……挑衅和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