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只?见宋石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
“岂有此理,张孝贵这个贱人,竟敢欺瞒于我!”这位声名煊赫的东厂厂公终于露出了?他凶恶的獠牙,如猛虎扑食,下一秒就要将人撕个粉身碎骨。
徐方谨忐忑的心终于放下,多日来的奔波终于有了?结果,他松懈下来,伸手便想去拿盘中的糕点,岂料落了?个空,他转头一看,一盘糕点全部?进了?郑墨言的肚子。
郑墨言干净透彻的眼睛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徐方谨,唇边还有糕点的碎渣,露出一个傻笑来。
真是没招了?,徐方谨扶额长叹。
宋石岩还在继续看案件的卷宗,神色凝重,不过对他们的态度倒是好些了?,挥手让人进来倒茶送水。
一双纤细皙白的手映入眼帘,徐方谨抬头看去,发?现送茶的是上?次在西苑帮助他逃走的姑娘,依稀记得当时?管事的妈妈唤她叫作小鱼儿?。
但这个场景下,徐方谨不敢妄自相认,一旦被发?现了?当日之事,这姑娘怕是有大麻烦,只?好用眼神轻轻对上?了?一眼,然后立刻就躲开了?。
很快,宋石岩看完了?卷宗,站起身来,神色阴沉,眼神阴鸷,“你?们说的这些,东厂都会去查,多谢你?的告知。张孝贵的案子,我暂不插手。”
“若你?说的是真的,咱家会将张孝贵扒皮抽骨,让他生不如死。”
这话说得让人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直到徐方谨和郑墨言走出西苑了?,还心有余悸,提心吊胆。
两人走出去后路过了?破庙,想起了?诸多往事,便想进去再看一看。
谁知刚踏入门槛,徐方谨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裹着枣红色织金流光披风的星眠站立于破庙院里,听?到有动静,便转过身来,手上?还攥着一串糖葫芦,远远看他。
只?听?他稚声稚气地问徐方谨,“你?吃糖葫芦吗?”
一刹那?间,徐方谨眼前有些模糊,连日的疲惫甚至让他觉得这是一场梦境,眼角发?酸发?涩,双脚如有千斤重,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郑墨言识趣地躲到一边去,找地方自己窝着去,不过好奇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院中二人的身上?。
见徐方谨不来,以为他是不想跟他交朋友了?,星眠有些着急,往前小跑了?几步,“我原谅你?了?,上?回我说的不想见你?都是气话。”
又将手里包裹着晶莹剔透糖霜的糖葫芦递到了?徐方谨的手里,“我请你?吃糖葫芦好不好?以后我们还做朋友。”
软软小小的身子撞进了?怀中,徐方谨单手将人抱了?起来,这一刻,仿佛远隔五年的困顿和痛苦都有了?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