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骋双手攀住窗口,试图从这里爬出去。
可是窗口太小,他又如此高大。不管他怎么蜷缩身体,都无法正常穿过窗口。
他只好把骨头关节掰开,把左边肩膀掰断,以此减少自己穿过窗口,所要占用的位置。
所以,他刚出现的时候,左边手臂好像一块死肉,静静地垂落着,挂在他肩上。
但因为排气扇没有拆干净,没了扇叶,还有挡板,还有接口,锋利无比,轻轻一碰,就能被划伤。
所以,他的肩膀上、手臂上,还有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的胸膛上,也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肩膀到腰腹,横亘其中。
就是这样。
傅骋就是这样,从排气扇窗口爬出来的。
他带着满身的伤,甫一落地,就听见林早的呼唤——
“骋哥!”
是他爱的小早,是他最爱的小早在喊他!
傅骋再也顾不上其他,连肩膀也忘了装回去,就朝小早所在的地方跑去。
他借着夜色掩藏,快跑上前,猛扑上前,带着满身的戾气,一把按住光头的脑袋。
他还记得这个人,还记得“小杂种”三个字,还记得它们把小早惹哭了好几次。
傅骋按住手底下的脑袋,用力摇了摇。
比鸡蛋轻,比泥巴软,里面还有摇晃的液体。
稍稍一用力,就能捏碎。
他原本也是想这样做的。
可是后来,小早的声音传来。
小早说他害怕,说想回家去了。
于是他听小早的话,把光头丢开,甩到一边。
他只对小早言听计从,只在小早面前百依百顺。
杂物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