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姚兰花的眼神又变了。
“这女人真疯了。”
谢广道:“她没疯。她是知道三郎叔分三吊钱心里不舒服。咱们握着做臭豆腐、油皮和薄豆腐的方子,三郎叔为什么卖那个,不卖另外两个?”
“那东西一不小心就吃坏肚子,三郎叔怕给村里惹麻烦,不敢做呗。”小七的二伯母道。
谢广接道:“对。还有大酒肆一直问,一直要臭豆腐,三郎叔想让他们一直跟咱做生意,才把臭豆腐卖给他们,讨好他们。”
“臭豆腐的方子卖出去,你爹就跟村里人说,叫村里人也做,他上午去一趟,下午去一趟?”里正的叔问道。
谢广点点头,表示他没猜错。
里正的叔大概明白谢琅为何还要做别的。
“油皮和薄豆腐容易做,三郎是不是已经猜到这女人不往外说,用不了多久城里人也能做出来?”里正的叔又问。
谢广摇了摇头,这点他就不知道了。
“既然她连这事都说出来,我也不瞒大家。”秦红从他儿子身后走出来,“三郎看到这女人和谢建芬在一起,心生怀疑,就让我跟上去看她俩干什么。结果看到她和谢建芬――”
姚兰花慌忙说:“你别胡说。”
“怕了?”秦红睨了她一眼,“她俩卖了臭豆腐出来,谢建芬给她十文钱。”
众人哗然。
居然还有这种事?
这女人真贪婪。
秦红叹了一口气,“三郎担心谢建芬惹出事连累大家,让我又去一趟,然后就打听到小酒肆不敢买,但酒肆的人知道小七的大伯和二伯,听见他俩的名字才敢买谢建芬的臭豆腐。”说完,看向小七的两个伯母。
“那,出了事,人家来找我们?”小七的大伯母问出口,心里已有答案,一个箭步冲到姚兰花面前,就朝她脸上扇,“该死的女人!”
“你给我住手!”
小七的大伯母下意识停下来。
姚兰花逮住机会就挥手。
小七的二伯母上去一脚,拉开她大嫂,就看到冯英身后来了一群女人。
“你来了。”姚桂芝走过去。
四十出头的女子点了点头,看到满脸鲜血的闺女,一阵心疼,盯着姚桂芝,怒道,“我把闺女交给你,不是让你拿她撒气!”
“老二家的为什么去接你?”姚桂芝身心疲惫,懒得跟她扯皮,直接找冯英。
冯英:“我跟她说了,她不信自己的闺女这么坏。”
“那就去见官。”
不知谁说一句,众人跟着点头附和。
姚兰花的娘顿时变脸,气焰顿消,展开了笑颜,“多大点事就见官,用不着,用不着麻烦官府。”
“那就把人领回去。”里正出面道,“自家兄弟说她两句,她就跟外人合起伙来要害死自家兄弟,这样的人我们养蚕里不敢留。”
冯英好奇地问:“害死谁了?”
“三郎也没想到。”秦红用正常声音解释给她听,顺便说给姚兰花娘家人听。
姚兰花的亲娘不敢相信。
冯英目瞪口呆,指着姚兰花,一脸的震惊,“她,她还是不是人?”
这个问题养蚕里的老弱妇孺也很想知道,人心怎么能这么狠。
本来想替闺女讨回公道,姚兰花的娘家人非但不敢,接过里正递过去的休书,就带着人走了。
期间姚兰花要回屋收拾东西,多长个心眼的冯英拦住,让她婆婆去,以至于姚兰花走的时候身上只有十文钱,还是谢建芬给的。
姚家人一走,养蚕里众人再次把视线聚到里正身上。
里正想骂人,想挨个骂一遍,他们还有没有良心,他当了十几年里正,没功劳也有苦劳。
“三郎那小子的脾气,生气起来连他大伯都不搭理。你们让他当里长,惹怒他,他能把你们祖宗八代骂个遍。”里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