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霖还从来没有这样直呼过秦遇的名字。
正常当着人的面直呼全名,要么很熟,要么一点不熟,但安霖的叫法不带亲昵,不带冒犯,好像就只是有一件事牢牢占据了他的思维,让他无法再注意社交边界,就这么脱口而出了秦遇的全名。
如果真想拒绝不应该是这样的。
秦遇不确定是不是他的错觉,但他认为只有不想拒绝但只得拒绝的人才会像安霖这样心烦意乱。
“这样吧。”秦遇不再强求,呼出一口气,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我们打抢七,你赢了我就不劝了,你输了就跟我回去拍戏。”
安霖动了动嘴唇,想说别费心了,但他又觉得自己是会赢的,抱着一丝很矛盾的心理,滚了滚喉结说:“可以。”
两人重新回到球场上,和方才拉球时不同,这次两人站到了底线一米外开——将好站在底线上都还可以只是拉球,但站到底线外就只能是比赛——多了一丝对立的意味。
秦遇本该全神贯注地盯球,但他的视线全落在安霖脸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安霖果然没能藏好心思,心事重重全写在脸上。
第一颗球,安霖发。
他发得极其坚决,一如既往的大炮声响起,秦遇连动都来不及动就吃了一记ace。
第二颗球,秦遇发。
他发得中规中矩,安霖一记直线球打到另一侧,他没能跑过去,又丢了一分。
第三颗球,还是秦遇发。
一发下网,被抢了二发,安霖越打越猛。
“你知道我拍戏要求很高。”
第四颗球,在安霖发球前,秦遇和他闲聊了起来:“如果对手演员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会提建议。”
安霖有点被干扰,发过去的球慢了一些:“所以呢?”
“你演不好我会帮你。”
秦遇把球接了回去,一个很好打的正手位,安霖平击,没有过网。
“你帮不了。”安霖继续发球,击球的一瞬间带着点发泄的意味,“我演技很烂。”
结果就是一发下网。
为了打进发球区,二发惯例球速很慢。
秦遇接得很轻松:“你怎么那么不自信?”
“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安霖拉了个上旋球,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