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轻回过神看向旁边。
原来是刚才那个男人。
“随便看看而已。”她的声音透着疏离。
“哦?”他也看向墙上的画,意味深长道,“真的是随便看看?那你有没有从画里看出什么?”
“唔……有啊,”她睨他一眼,极其认真地指着画框反光,“看到这里了吗?”
他果然凑过来:“看到了。这是夜景啊,星星……象征着希望?”
李轻轻面无表情地否定:“不。”
“这里是一只花孔雀。”
被调侃为花孔雀的男人有片刻怔愣,他笑了笑,十分无奈似的:“你真是……算了,我是陆源,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李轻轻重新看向画:“李轻轻。”
“嘶,这名字,”他做作地鼓掌,“好名字啊,不知道的以为我占你便宜。”
李轻轻没再回答,陆源也不自讨没趣,他们又在这幅画面前站了会儿,半分钟,一分钟,总之时间不会太长。
先开口离开的人是李轻轻。
陆源笑笑:“下次再见啊,轻轻。”
女生的背影停顿了下,也好像是错觉。
陆源回过头,重新看向墙上的画。
画的名字,是平安。
嗯,平安。凡人终其一生要的也就是这两个字罢了。
陆源笑了笑,也抬腿离开这里。
*
今天画展还算顺利。
楚远棋罕见地做了回慈父,参与儿子的事件,夸赞他用心的程度,还谈起之后的规划,李轻轻在旁边默不作声听着,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们的一部分。
他们叁人站在一块,如果她再离楚淮近点,外人看来大概就是父亲和儿女谈心的样子。
可她偏偏靠在楚远棋旁边,整个画面就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后来叁人一起去了餐厅,有几分要把这当做庆功宴的意思——李轻轻是这样想的。
李轻轻随手翻开菜单扫了几眼,目光瞥见饮料那行,倏然想起庆功宴要喝酒。
她扯扯楚远棋的袖子,在菜单上指了指。
楚远棋倾身看过去,发现是什么后,感到好笑:“你要喝酒?”
声音不大,楚淮也听见。
李轻轻莫名感到这句话像质问,遂疑惑:“你们不喝吗?”
楚远棋瞥向自己的儿子,又看向李轻轻:
“如果有男性要当着未成年女性的面喝酒抽烟,我不希望是我的儿子,又或者我。轻轻,你最好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放在接下来的晚餐上。”
李轻轻点头,不敢说是自己想喝。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楚淮,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但后者很快挪开视线,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