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口歪脖子树下侧过头,露出张苍白的脸,叫住她。
“你就是……?”
“别害怕,本来我在来之前还不敢相信的,只是没想到,你真的和她长得有点像啊。”
“谁?”
男人摇摇头,没想多说。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她拧着眉头,想了很久,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阿鸢。”
阿鸢,这就代表了她的母亲。
具体的名字她实在叫不出来,村民总说那是个漂亮的大美人,而李浩东总说那是个婊子。
花很多钱买回来,连个儿子都没生下来就死掉的婊子。有次李浩东喝醉了,他当着她面讲的。
男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头:“不管你信不信,我知道你妈妈。”
“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些事,你,想知道吗?”
*
半夜,宅子里灯火通明。
李轻轻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杯温水,只是时间太久,本来滑腻的水液也变得冰凉,仅剩的温暖被杯壁隔绝,传达不到手心。
“没事的,没事的。”木悦搂着她的肩膀缓缓地拍着。
李轻轻冲她露出个安慰的笑。
周围太过安静。
她抬头瞥向二楼,他们还没出来。
在深夜突然归家的楚远棋,无声无响的,不知道在门后站了多久,又听到多少事情。
在楚淮说完那句话后,楚远棋只是淡淡的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男人手中提着袋子,不知装着什么,半晌,他叹口气,把楚淮叫去了二楼。
他们的谈话隔绝掉她,似乎自己总在充当外人,现在也是。
李轻轻抬头喝了一口凉水,把杯子放回到桌上。
……
书房。
楚远棋手撑着额头,他闭着眼,好半天才抬起头,指了指桌上的盒子。
“米氮平,思诺思……你最近压力很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讲讲吧。”
站在桌前的男生本来垂头看着地面,听到楚远棋问话,他才缓慢的,像个发锈的机器般仰起脸。
“你对她也会这么不耐烦吗?”
“什么?”
楚淮扯了扯唇角:“李轻轻。”
楚远棋蹙起眉:“现在是我在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