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白,照亮他指间晶莹。
陈梦宵低头,在她的注视之下,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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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闹钟响到第三遍,林霜羽总算被叫醒。
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晨光透进来,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Miki正趴在她枕边懒洋洋舔毛,等待清晨的第一顿投喂。
一切都和昨天、前天、大前天没有分别。
林霜羽揉了揉腰,慢吞吞起身,又用额温枪测了一次,发现真的退烧了。
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整理床铺,经过卧室床头的垃圾桶,她在里面找到两只用过的避孕套。
这就是唯一的分别。
午饭是在家里做的,她没什么胃口,翻出积灰的菜谱收藏夹,按照攻略煲了一锅清热润燥的木瓜花生排骨汤。
基本没加佐料,就是食材本来的味道,木瓜跟花生混在一起,口感很奇怪,也可能是她哪一步做得不对。
勉为其难地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块排骨,等林霜羽收拾好厨房,化了个淡妆,差不多也到了出门看话剧的时间。
喉咙还是有点干,时不时咳几声。
她戴着口罩,站在飞驰的地铁车厢里,百无聊赖地数站台。
剧场地点在南京东路步行街,刚来上海的时候,她周末还会去外滩走走,吹吹风,住的时间久了,就再也没去过。
不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只是单纯的不想去了。
连在同一个地方呆久了都会逐渐丧失新鲜感,更何况是人。
拐了个弯就到世贸,江照已经等在那里,镜片之后的目光平静从容,风衣外套面料挺括,里面是衬衫西裤,既正式,又不过分庄重,是挑不出错的装扮,跟他这个人一样。
林霜羽放慢脚步,朝他走去。
“江医生。”
江照回头,很自然地递出手里的热美式:“要喝吗?”
她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简单解释:“嗓子不太舒服。”
“感冒了?”
“有一点,不严重。”她答得避重就轻,“可能是换季着凉。”
走进商场,搭直梯上7楼。
周末,哪里都是人满为患,他们并肩站在狭窄的电梯空间里,身体几乎没有缝隙。哪怕戴着口罩,林霜羽仍能嗅到他身上浅淡的木质香,成熟,温和。与陈梦宵的张扬侵略截然相反。
硬要说的话,明明江照才是她曾经的审美取向。
许翩曾经谈过一段姐弟恋,只相差两岁,整天闹得鸡飞狗跳,半夜给她打电话哭诉。而陈梦宵甚至还没满22周岁。
可他从没叫过她“姐姐”,也没提过年龄话题,哪怕是开玩笑。因此她时常会忘记,他们之间差了整整四岁。
叮咚一声,抵达7楼。
场地灯光很暗,要穿过一条无人的长廊,江照落后她半步,手掌很自然地搭上她肩膀。
林霜羽脚步微顿,听到他的声音:“怕黑吗?”
“还好,不怎么怕。”